煎,勉強緩過來了,抬頭道:“良藥苦口。”
黑檀兒白了她一眼,扭過了頭。
良不良的,跟它這隻貓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它要治病。
但這個苦,豈止是苦口,連鼻子都苦了。
夜色沉了下來。
錦華宮裡,點亮了燈火。
馮婕妤打發了其他伺候的人手,只留下了心腹白嬤嬤。
“你急什麼?”馮婕妤按住了朱晟的手,放緩了語調,道,“這事兒真也好,假也罷,輪不到你急。”
“母妃……”朱晟一臉急躁。
他昨兒散課時就過來了一回,想與馮婕妤商量商量。
沒想到,成歡也在這兒,纏著馮婕妤撒嬌,朱晟怎麼說她,她都不肯走。
朱晟只能作罷。
今日,他在習淵殿裡依舊心不在焉,散課後又匆匆過來。
朱晟壓著聲音,道:“母妃,依兒臣之見,的確不是空穴來風。
年前霍以驍回京,被父皇罰跪,兒臣讓人去江南打聽了,他在半道上沒有做過其他能讓父皇氣到罰他的事兒,只有跟順平伯府的那一樁。
順平伯進京告狀,坐實了這條,甭管他告霍以驍什麼,霍以驍和溫宴的關係肯定不尋常……”
“結盟也好,結親也罷,”馮婕妤打斷了朱晟了話,“霍以驍這個歲數,真要娶親,也不奇怪。與其皇上給他挑一個家世顯赫、背靠大山的,溫家那個,可以說是要什麼沒什麼了。”
自家就餘一塊空匾額了,外祖家亦倒了,兩個當同知的叔父,根本不夠看。
溫宴就是個光桿子,唯一親近的也就是成安公主。
可成安的頭頂上還有惠妃。
惠妃最懂明哲保身,絕對不會去攪渾水,也不會讓成安去。
先前溫宴在大牢裡時,成安想把人撈出來,跟惠妃都鬧成什麼樣了,惠妃不還是一步不讓,叫人死死壓著成安嗎?
惠妃只這麼一個女兒,沒有兒子,她根本不用為兒子考慮將來,只要確保自己不偏不倚,不威脅任何人,也就不會有誰想不開去對付她。
溫宴這個姑娘,霍以驍真娶了,也沒有任何助力。
朱晟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不是這個意思!母妃,兒臣是擔心,父皇會重新查平西侯通敵的案子。”
“不會,”馮婕妤抿了抿唇,重複道,“不會。”
朱晟質疑。
馮婕妤補充了一句:“起碼,眼前不會。”
她伴君很多年了。
伴著皇上從一個普通的皇子,到儲君,再到登基,馮婕妤清楚他的性情。
年輕時候的皇上,做事就不急不躁,為達目的,也能隱忍。
如今又做了這麼久的君王,更是不會想一出是一出。
平西侯的案子才過去一年多,皇上即便心存質疑,也不會立刻翻案,這翻的不是什麼冤屈,翻的是皇上自己。
再者,皇上質疑是一回事,著手再查又是另一回事。
除非皇上覺得,翻案比不翻案有利,否則他絕對不會再審。
他再寵著霍以驍,也不等於,他會為了霍以驍與溫宴結親,就一拍腦袋要翻案了。
朱晟看著馮婕妤,神色依舊猶豫。
馮婕妤輕笑了一聲,道:“再說了,真翻案了又怎麼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又沒有陷害平西侯府,整個事情就不是我們做的。”
第150章 不大不小
“話雖如此……”朱晟遲疑著,道,“母妃,我們從中也撈了些好處。”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誰不咬誰是傻子,”馮婕妤說得理所當然,“白撿的便宜,我們不撿,不等於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