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嵐:「……」
沒有什麼在被表白的時候被家長當場抓到還要尷尬的事情了,如果有,那麼就是家長還笑眯眯地表示想和告白方單獨談一談,然後便將易嵐拎著扔出了包廂。
易嵐一臉懵逼地裹著羽絨服站在包廂門口,看著左右無人,便將耳朵悄悄貼上了包廂的門。
一道輕佻的聲音傳入耳中:
「讓我看看是哪隻不聽話的小崽子在偷聽呢?」
易嵐:「……」
這並不是易不臨說的話,而是隔音符的自動傳話提醒,只要有人嘗試聽取被隔音空間之中的聲音,就會自動響起。
易嵐以前沒少被易不臨這麼對待過,只能跟包廂大門大眼瞪小眼。
身後的包廂門忽而開啟了,易嵐以為是其他的食客,便禮貌地往前走了一步,讓出身後的走廊。誰知那食客卻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易嵐轉頭一看,登時愣住了——竟然是蕭忱?!
蕭忱怎麼會在這裡?
他來不及反應,就見蕭忱一指旁邊的包廂:「想聽麼。」
兩人立即達成共識,狗狗祟祟地一同躲進了對面的包廂。
而在先前的包廂裡,易不臨施施然在謝淮對面坐下,衝著謝淮彎起一雙桃花眼:「白澤大人,千年前萍水相逢,不想今日竟然還能再見面,真是緣分吶。」
謝淮凝視他片刻,道:「你是蕭忱的……」
「是。」易不臨淡笑著打斷了他,似乎不太願意聽他提起有關蕭忱的事情。
他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啊,一千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惦記著我這小徒弟。」
謝淮並不意外他會知道千年前的事情,但易不臨顯然是有話想說,他便沒有作聲,默默地傾聽著。
易不臨的眼底迅速掠過了一絲惆悵,但很快,他的唇角就挑起了一個散漫的笑容,隨手從桌子上開了罐啤酒,興致勃勃地問:「唉,你知不知道小阿嵐是怎麼重生的?」
謝淮的眼神頓時認真了:「願聞其詳。」
易不臨嘿嘿一笑:「你應該知道的,鳳凰一族有涅槃劫難一說,每涅槃一次,便將浴火重生。而鳳凰那群事兒多還龜毛的玩意兒,不是梧桐樹不住,梧桐樹也就成為了他們在剛剛重生時,用以溫養新生□□與魂魄的載體。」
「但鳳凰涅槃並非十拿九穩的,涅槃了那麼多次,總會出幾次意外。而鳳凰呢又是一群拿鼻孔看人的,說好聽了是高傲,說難聽點就是自戀到誰也看不上,所以他們往往極難找到伴侶,上百年都可能生不了一枚新蛋。鳳凰族內自古到今,撐死了也就那麼幾百隻鳳凰,為了將意外損耗降低至最小,那群鳳凰就發明瞭一種東西——木靈胎。」
「那秘法的具體操作很麻煩,不過描述起來也挺簡單,就是以鮮血為養分,溫養整整百年,梧桐木中便能孕育出一副用以寄居的□□凡胎,如果鳳凰涅槃重生失敗,族中可以強行保住他們的魂靈,再注入梧桐木孕育的□□之中,他們便能以嬰孩之身,重生世間。」易不臨灌了一大口酒,眼神卻比方才明亮了不少,「我就種了這麼一棵木靈胎。」
他沒說這是為誰準備的,但昭然若揭。
「不過後來因為一些意外,那木靈胎就沒用上……我當時都以為我的心血要廢了,結果就那麼巧,我在青丘外面的一座山上喚靈的時候……喚來了一個弱的不行的小九尾狐的魂魄,被一團很淺的青色影子抱著。那影子見了我,像是覺得我長得很靠譜一樣,二話不說就把這小魂魄塞給我了,現在想想實屬是碰瓷啊……」
「魂魄自然就是小阿嵐,至於那團青色影子,你記得青丘的血靈麼?青丘有那麼一部分先祖,沒有選擇踏入輪迴,而是將魂魄封印在了石碑之中,作為守護青丘的最後一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