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謝淮在演戲。
可他還是……壓根經受不住這種撲面而來的強烈衝擊。
那一瞬間,易嵐莫名覺得,謝淮要是以這種模樣來要求他做什麼,他肯定會統統照做。
對完戲,小狐狸立即坐回椅子上,抱起劇本,用資料夾擋住了自己的臉,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內心的震驚平靜下來。
而謝淮的神色在幾秒內恢復如常,還有心情揉揉他的耳朵:
「演得不錯。」
易嵐的耳朵被他摸成了飛機耳。
半晌,小狐狸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影帝……真是太可怕了。
-
一個小時後,三人對手戲終於開始。
易嵐這一次依舊身著白衣,但素白的袍面上描繪了大片銀色的花紋,比第一場戲的那身衣服繁複華麗了許多。
秦一夏穿著藍色的裙裝,符文樂則身著黑衣。
三人的衣服顏色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暗示著他們各自的立場。
「易嵐這孩子,眼神戲真的不錯啊,」評委席上,焦宏光忍不住跟旁邊的兩位讚嘆,「讓我想起那一位剛出道的時候了。」
他嘴裡的「那位」,都不用說姓名,旁邊的兩人也能立即明白。
圈裡以眼神戲出名的演員少之又少,而一說別人就知道的,不正是那位蟬聯三屆金星獎的謝影帝?
雖然這兩年謝淮都沒出演什麼作品,似乎在休息,但他的熱度依舊不減,幾個月前出席了一個慈善活動,粉絲都激動得奔走相告,當晚就上了五個熱搜。
這樣能集實力與流量於一身的存在,圈內統共也沒幾個。
蔣波點點頭:「確實像,不愧是星河簽的人。」
於宛卻是嘖了一聲:「符文樂這一場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之前符文樂的演技還能到達及格線的水平,那麼現在,他的表演可謂是一塌糊塗。
不過符文樂若是知道於宛的想法,怕是要委屈死了——不是他不想演好,但當他站在易嵐面前,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看,他就立即渾身發寒,氣勢矮了兩截。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杜千秋會演成那樣兒了。
當與演技比自己高出一個層次的人對戲,那種被碾壓的壓迫感,幾乎是撲面而來。
就連旁邊的秦一夏都有些撐不住,更別說是他。
符文樂僵著一張臉:「若若……今日我轉身而去,你莫要……」
莫要再來什麼來著?
符文樂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自然不會去尋你。」
易嵐立即接上了戲,他低笑一聲,接著無比溫柔地牽起秦一夏,眉眼三分含情,勸哄道:「若若,隨我回家吧。」
說著,他按照劇本,在乾冰製造的「仙氣飄飄」的舞臺中,拉著秦一夏走向旁邊的「南天門」。
這扇門是用泡沫道具搭起來的,足足三四米高,上面懸掛著南天門的牌匾,金光閃閃。
然而,就在易嵐快要走到「南天門」下方時,那扇牌匾竟然輕輕晃了一下。
易嵐心頭一跳,猛地將秦一夏往後一推。
下一秒,牌匾落了下來,秦一夏的尖叫響徹整個會場。
與此同時,乾冰機嗡嗡作響,詭異地釋放出大量乾冰,舞臺上的霧氣足足揚起了數米高,將臺上的場景完全遮擋。
臺下的嘉賓、觀眾和導演都慌了,接二連三站了起來,工作人員迅速安撫觀眾,秦導差點喊破了音,親自衝上舞臺去看裡面的情況。
但他路還沒走一半,就見乾冰漸漸消散,那塊牌匾「啪」地落在地上,已經從中間斷裂開,斷痕處赫然是實木的材質,還把舞臺地板磕出了個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