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已經給公公判了死刑,張文菊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忍受。
最重要的是,李莊的物件弄錯了,他們請來的並不是郝秉嚴,而是楚若渝。
「李副院長,請尊重我們的客人。」
李莊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挑了挑眉,「我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做過河拆橋,合著就是這樣啊。不過我把話擺在這兒了,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沒用,你家老爺子,活不過三天。」
他的情況本來就十分嚴重,還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說句難聽的話,該準備後事了。
剛知道這情況時,他的確大吃一驚,但後來認真思索後,才恍然大悟。
這樣的手段頂多是讓人迴光返照,所以,三天應該就是極限了。
張文菊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有些惱。
要知道,他們幾乎把李莊當祖宗供著了,花出去的錢送出去的禮也不計其數,怎麼著也算不上過河拆橋。
她正要開口反駁,楚若渝忽然開口了,「要是能活過三天呢?你怎麼說?」
李莊萬萬沒想到說話的並不是郝秉嚴,而是楚若渝,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
他眼裡露出了玩味的笑意,戲謔道,「這裡可沒有你說話的份。」
不是他看不起楚若渝,而是他就是看不起楚若渝。
郝秉嚴最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詆毀楚若渝,這瞬間他把所有的羞愧不甘全部壓了下去,「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李莊發出了哦的一聲,他聲音拉長,「那我還真沒想過,畢竟他肯定活不過三天。」
自打郝秉嚴護短開口後他對楚若渝充滿了興趣,「是你收的小徒弟?」
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過來。
「這樣吧,要是能超過三天,我幫你向寧濤求求情,讓你回中醫醫學會,你覺得怎麼樣?」
郝秉嚴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顯然這是他心底的傷疤,一戳就鮮血淋漓。
楚若渝緩緩走到郝秉嚴的身前,裝作疑惑道,「這年頭資訊這麼發達,你不應該不知道啊?」
李莊下意識地問,「什麼?」
「我師父在切脈針灸上的名聲早已如雷貫耳,部分中醫醫學會的成員都是他的學生。」她眼睛裡滿是無辜之色,「你以為我師父稀罕勞什子醫學會?別開玩笑了。」
郝秉嚴像是忽然從夢中驚醒。
對啊,他早就不是那個離開中醫醫學會的落魄兒了。
自從認識楚若渝後,他風風光光地回了京,憑藉著一手切脈針灸,在中醫界內的地位穩若磐石。
更別提現在楚若渝還在自己的身邊,他有什麼好慌的?
李莊的笑容先是凝固了一下,然後眯起眼、細細思索這番話裡的真實性。
說這樣的假話,很容易被拆穿,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說的是真的,他忽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要玩就玩把大的,有本事跟我打個賭,誰輸了誰就永不行醫,敢不敢?」
不是李莊膨脹,而是各項精密的儀器均顯示汪賢的氣數已盡,他根本不信沒什麼傳承的中醫,能有起死回生的辦法。
這個賭,穩贏。
郝秉嚴下意識地看了楚若渝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一顆心忽然就雀躍起來,「怎麼不敢?」
他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你救不了的人別人就救不了嗎?笑話。」
一旁的汪德並沒有介意兩人把汪賢當賭注,相反,郝秉嚴越有底氣,他就越安心,畢竟這意味著希望。
他和張文菊互相對視一眼,默默退到一邊,並沒有插嘴打攪。
李莊見郝秉嚴不到黃河心不死,忽然又慢悠悠道,「這樣吧,避免有些人輸了不認帳,我請兩位公證人,然後白紙黑字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