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君山同樣十分難受,「他是濤濤的主治醫生,是國內白血病最權威的專家。」
楚若渝深吸一口氣,看著小男孩毫無生氣的臉龐,「去煎藥。」
然後她從包中拿出銀針,「我只能吊住他一口氣,至於能不能活下來我也不能保證。」
「你要儘快。」
葛君山的心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犀角地黃湯、還有歸脾湯、外加大補陰丸。」細細地講了一下各類湯藥的成分,「另外再給我拿生薑附子大黃。」
葛君山如一陣風般的沖了出去,他在市醫院待的時間比較久,所以對構造相當熟悉。
他連忙吩咐中醫門診的人員協同幫助。
楚若渝在男孩的頭上連紮了八針,就在這關鍵時刻,君山捧著生薑附子飛速衝進來。
楚若渝把生薑和附子合搗,然後敷在兩腳的湧泉穴,然後她又把大黃外敷在太陽穴。
做完了這一切,她就靜靜的站在病床。
血無止法,引火下行,她透過這一招搶救過許多垂危的病人,希望這個小男孩能夠挺過去。
門外,主治醫生陸珉依舊處於崩潰,隔著一道門還能夠聽到他的痛哭聲。
「陸醫生,你別難過,濤濤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他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如果他看到你這麼難過,走了也不會安心。」
說話的是一個哭成淚人的女人,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哭到紅腫的眼裡滿是安慰,「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們全家都會感謝你的。」
「真的,謝謝你,陸醫生。」
興許是外面的動靜刺激到了毫無意識的小男孩,他突然微弱地咳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下,楚若渝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激動之色,她拔去四根銀針又落在其他四個位置。
葛君山在旁看的目瞪口呆。
要知道楚若渝下針的位置都是死穴。
還在人體的最複雜的頭顱上。
他緊張的攥住手,這時才發現手心裡冰涼一片全是冷汗。
「他活了嗎?」
楚若渝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情況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一點。」
怪不得這個男孩能牽動這麼多人的心,他的求生意志實在是太強太強了,換成其他的同齡小孩,可能已經沒了,「等喝完藥後,看他的反應,如果半個小時內沒有發生嘔吐高燒,那他的情況基本上算是穩定住了。」
「只不過白血病,從來沒有痊癒一說,不然他也不會復發,後續複雜的很。」
葛君山聞言精神一振,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外面,「陸大夫,他還沒死,楚若渝說,等喝完藥再熬過半個小時,情況就穩住了。」
陸珉和女人同時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葛君山。
在葛君山提出要找楚若渝過來時,所有人都沒有抱任何的希望。
雖然楚若渝治癒了許多病例,但白血病是公認的死症。
女人眼裡瞬間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葛君山連忙擺手,「不好說,一切的前提條件是她能夠熬過來。」
女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命運無情地給她關掉了最後一道門,奪去了她唯一的希望和驕傲,就算她用盡全力也守護不了,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渺小。
腳一軟,她半跪在地上,「我可憐的孩子,就在他清醒的時候,心率跳到二百多、喘不上氣還斷斷續續地讓我不要哭,讓我不要難過。命運為什麼這麼不公,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啊?」
縱然重症病房裡的溫度低,但楚若渝額頭上已經浮出了一層汗,不知道等了多久,湯藥終於被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