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臨走前,他還不忘叮囑楚若渝,「別忘記參加高考。」
袁玉婷唏噓不已,「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懂呢。」
楚若渝謙虛地搖了搖頭,她芯子裡,是個老妖怪啦。
「我可以找個助理嗎?」
「關於肺部纖維化,趙德安願意接受我的治療方案,我需要有人幫我打下手。」
「這兩天他恢復的極好,精神狀態也非常不錯,我想挑個日子。」
袁玉婷沉吟片刻,同意了她的請求,「誰?」
「黃文波。」
黃文波得到訊息後,欣喜若狂。
扭頭就打電話和郝秉嚴炫耀,「看吧,若若沒有忘記我。」
郝秉嚴心裡酸得冒泡,但想到手頭關於冠心病的資料,就平衡多了,一直以來,他都是被楚若渝偏愛的那個,「嗯,你要好好學。」
黃文波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裡。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屁顛屁顛地收拾行李,連夜趕去了市醫院。
還來不及養精蓄銳,就被楚若渝強行開班,「知道什麼是蟲類藥嗎?」
黃文波懵,然後本能地回答, 「水蛭、虻蟲、蟅蟲、鼠婦、蜣螂、蜂窠、蠐螬、蜘蛛等。」
「那知道蟲類藥的作用嗎?」
黃文波老老實實,「動物之攻利,尤甚於植物,以其動物之本效能行,而又具有攻性,用以通經達絡,疏逐搜剔。」
他作稍許停頓,「但這也僅僅是紙上談兵,真實案例太少,且稍有不慎,人就沒了。」
有些蟲類,是含有劇毒的。
楚若渝點頭附和,「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取蟲蟻迅速飛走諸靈,俾飛者升,走著降,血無凝著,氣可宣通。趙德安的病情無藥可醫,所以只能劍走偏鋒,你替我去準備吧。」
「歸尾、桃仁、紅花、茜草、旋復花、韭白汁,這些是副藥。」
「地龍、蟅蟲、水蛭、壁虎、蘄蛇、蜈蚣研成粉末。」
黃文波喃喃自語,「蟲類藥,其味多辛鹹,辛能入絡散結,鹹能入血軟堅,其靈動迅速,楚若渝,這畢竟只是書上寫的。還有藥性峻烈,且大多屬有毒之品,趙德安真的能承受的住嗎?」
楚若渝嘴角笑意微頓,「不要低估人對生命的渴望。」
「還有,有我在。」
蟲類藥使用時,要嚴格掌握其劑量及療程,中病即止。
還有,耗血傷正,且病多久長,正氣難免匱乏,她會正確處理好扶正與祛邪之間的關係。
就算有過質疑,黃文波還是會選擇相信楚若渝。
他語氣相當虔誠,「我相信你會創造新的神話。」
過去、現在、未來,一直都是如此。
重症病房。
趙德安全身插滿了管子,一旁的心電圖實時顯示他的狀態。
黃文波看著面色猙獰的趙德安,頭皮一陣陣發麻,「這麼疼啊。」
此刻的趙德安,面板赤紅,全身滾燙,毛細血管部分皸裂,細密的血珠若隱若現。
忽然,他身體劇烈一顫,嘴唇甚至被牙齒咬出了一道血跡,體內的劇痛彷彿要把整個人都撕裂。
這是一種無法想像的劇痛,也是一種近乎酷刑般的磨難。
楚若渝目不轉睛地盯著趙德安,好掌握他的情況,「當然疼,而且要一直處於這種可怕的煎熬中,他還不可以放鬆,神智也不能模糊,得生生挨著。」
黃文波打了個寒顫。
距離服藥,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
趙德安的意志已然十分強烈,他終於忍不住呻/吟起來。
最後,他發出了如野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