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樣的姿勢有些奇怪。
她的左手連著鑿子在下方,右手掌摳在更高的地方,左腳踩在巖壁上,右腳踏上凸起,整個人像壁虎,手腳並用地緊貼在巖壁上,趁著上頭的玩家搬運新石頭,她又爬了十來米。
耳邊傳來的說話聲更清晰了。
「人呢?」
一個男玩家匍匐在地上,向著巖壁底下探出三分一的身體,努力地尋找羅九的身影,「剛剛明明在這裡的——啊!她已經快爬上了,石頭!快點把石頭丟下去!」
他手邊堆了幾塊並不太大的石頭,著急之下隨手抓了一個,滑不溜丟的從指縫裡溜了出去,他想伸手去抓,卻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身體失去控制,整個人尖叫著朝巖壁滑出去一大截。
「救我!快點救我!」男玩家越是驚恐地叫,身體越難以維持平衡。
在他邊上的玩家朝前一撲,總算抓住了他的雙腳,但也僅僅是放慢了他滑出去的速度,甚至連累的抓住他的玩家也跟著往外溜,而就在這個時候,大腿以上都已經滑出巖壁的男玩家才看清了羅九的身影。
她已經爬到了快60米的高度了!
「快點把我拉上去,是個女人,已經快爬上來了!!」男玩家大叫起來。
「閉嘴蠢貨!別叫了!你沒發現拖累別人嗎!」後方傳來暴躁的聲音。
男玩家顧不上生氣,因為他看到羅九穩住身體以後,從左小臂的皮套裡摸出了一枚閃閃發亮的飛鏢,朝他投擲而來,「救我!!!!她有武——」器字還沒出口,男玩家已被射中了脖子大動脈。
他痛苦地手臂亂舞,兩腳踢蹬,身體往下猛地一傾,驚恐大叫著跌下了六七十米高的巖壁,而在他身後抓住他腳腕的玩家被拖得往前帶了一截,也正好對上了羅九的視線。
那是一種怎樣冰冷的眼神,令人聯想到死亡。
接著他的腦門也射中了一枚飛鏢。
尖角閃爍著深色的光芒,是乾涸的毒漿果液體。
玩家疼的在地上翻滾,踢開了好幾個抓住他的同伴,屁/滾尿/流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躲開羅九,卻在跑出去十幾米後原地消失,只留下一堆亂七八糟地廉價隨身物品,宣佈了他的死亡。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爬上來的傢伙給滅了!」
七八個人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兩隻手裡都抱著剛找到的石頭,往巖壁邊緣較為安全的位置一跪,把石頭往下扔去,可安全的位置也意味著不夠開闊的視野,有時候看不清羅九的身影,只能盲目地亂丟。
巖壁並不是光滑的,有些部分整體向外突出,有些部分會向著巖壁內側凹,呈現不規則的垂直斷裂狀態,羅九此時就躲在整體向內凹的部分,頂上的玩家不將大部□□體探出來檢視,根本就看不到羅九的具體位置,但有了剛才的悲慘例子,沒人敢再把身體探出去。
石頭紛紛落下,卻都跟羅九隔著一段距離。
羅九沒有輕舉妄動。
她從丟石頭的位置判斷玩家的站位,朝著左側空檔爬去。
等有玩家看到她時,已經只剩下四五米就能登頂了。
但這四五米,卻是最艱難的。
她的身體徹底暴露在玩家的眼皮子底下,迎來了更加瘋狂地進攻,甚至有膽大的玩家手裡拿著幾米長的樹枝,試圖把羅九給捅下去。
「給我!你們這些沒用的飯桶!」脾氣暴躁的男人劈手搶過另外一個玩家手裡的樹枝,像揮舞旗幟一樣瘋狂地掃動輒。
樹枝的一端狠狠拂過羅九的手臂,差點將她的摳在巖壁縫隙裡的手掌拍脫,男人還想要故技重施,羅九已經拔出了套子裡的飛鏢,朝他激射而來。
這一回他早有防備,身體一縮,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