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來下後,完整的核桃仁被反覆搗弄成不足指甲蓋大的小塊狀。
這效率遠超想像,很顯然得益於石搗的材質與弧度的大小。
「核桃油脂豐富,可以煉油。有句老話叫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油,即便腦子裡有再多想法也無法實施,還得多虧了那幾個人,居然運氣好碰到了野生核桃樹。」羅九輕哼了聲,「光是這些核桃,都夠我煉出幾升核桃油了。」
「油?這東西能煉油?怎麼搞?捶著打著它就出來了嗎?」董先好奇地湊過來,蹲在邊上看著羅九反覆搗鼓的動作,但看了半天,總覺得不太可能。
這又不是橘子,汁水豐富,乾巴巴的能搗出些什麼來?
「當然不是。」羅九說完,微皺著眉瞥了他一眼,「這些核桃不夠你敲?那你把這邊的核桃仁也剝出來。」
董先手裡的核桃仁啪嘰掉在地上,悲痛欲絕。
好幾十斤的核桃啊,要全部敲殼剝仁,這手怕是要廢了。
他心裡邊哀怨著,腳下卻自動朝著大石頭走去。
在他剛剝完十來斤核桃的時候,羅九石盆裡的核桃仁就已經全部碾成了細粉末狀,她用一塊細紗布將核桃仁粉末包裹起來,一整包放在鍋子裡蒸,隨著時間的流逝,能看到一滴滴焦黃色的粘稠液體順著紗布往下滴。
但這還不是結束。
即便在火上蒸,也不能將所有的油脂逼出來。
核桃油在小鍋裡積了一節小指的深度,羅九就將紗布里的核桃仁粉末取出來,繼續用石搗捶打著軟爛多汁的紗布,如此反覆幾十次,石盆裡的核桃油越來越多,紗布里的核桃粉末也漸漸縮水。
羅九用小指頭蘸了點核桃油嘗味道。
用小火幹炒提香後的核桃出的油,比起幹吃的生核桃仁來說,香味濃鬱了好幾倍,但因為是果仁裡提出來的天然植物油脂,跟動物油脂相比要顯得健康清淡得多。
可同時,羅九也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哪怕她以前知道有幾種植物能夠榨油,但也從來沒見過核桃油,曾有幸品嘗過花生油、菜籽油、大豆油、橄欖油、芝麻油等常見油類,只存在於理論上的核桃油卻是見都沒見過,這還是她頭一回奢侈到用核桃來煉油。
兩三斤的核桃也不過煉出了百來毫升核桃油,羅九珍之重之地用金屬小瓶裝起來,衝著被陷阱貫穿大腿,失血過多的灰毛野兔微微一笑。
或許是察覺到了危險,野兔動了動耷拉的長耳朵,背靠著竹子窩成一團瑟瑟發抖。
羅九順著兔子柔軟的毛皮輕輕撫摸,在兔子漸漸放鬆身體後,猛然擰斷了幼細的脖子,讓它在安寧與祥和中結束漫長而痛苦的折磨,接著用小刀割破脖子放血。
兔子與雞鴨等羽毛類禽鳥不同,需要抓住它的後腿,將身體倒掛,再刀切開兩腿後關節的面板,沿著大腿內側劃遍全身,割裂掉幾處關節連線處就能很容易地把整張毛皮給剝下來。
場面略有些血腥,但她的動作實在太快,放血剝皮一氣呵成,還沒等直播間的評論刷過幾輪,羅九就已經洗掉了兔子毛皮上的血汙,將完整的兔毛皮掛在竹枝上晾曬了。
董先抬頭,被倒掛著垂下來的兔頭給嚇得一屁/股墩仰面倒在地上,哇哇叫起來:「這、這拿來幹什麼?簡直嚇死個人!」
「暫時沒用,但將來或許能用上。」或許是在長期處在危險中,羅九的生存本能會讓她時常會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預感,在丟與不丟之間,她選擇了保留下兔毛皮。
剝了皮的兔子頓時小了一大圈,看樣子也只夠兩人飽餐一頓,好在石螺尚剩一半。
羅九用放涼的核桃油、辣椒、曬乾的橘子皮和粗鹽炒了一盤油爆石螺。
如果說用石螺和蘑菇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