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一眼被羅九看穿了逃跑的路線,他們專門挑了一條雜草半人多高的路,方便隨時掩藏身形,現在反而弄巧成拙,成了阻礙他們逃跑的攔路虎。
「媽的!為什麼要走這條路!」隊裡有人大聲地抱怨。
扭頭看一眼,嚇得魂飛魄散。
剛才還有四五百米的距離,現在居然只剩一百不到。
明明兩邊都在卯足了勁跑的!
為什麼!
他們跑得越拼命,就越絕望。
因為羅九比他們更快。
雜草被撥開的窸窣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隊伍吊車尾的玩家忽然慘叫了一聲,溫熱的鮮血濺在前方同伴的後背上,卻涼的他打了個寒顫。
「救命!!救救我們!她有食物!好多好多的食物,夠你們所有人吃飽的食物!」陳啟跑在最前頭,在看到分散在前方的十幾個玩家後,他陰霾絕望的心頭上,生出了一絲絲的希望。
「人很多,夠反殺了!還愣著幹什麼啊!」吳成斌也跟著吼起來。
食物,食物,還是該死的食物。
在這個鬼地方,人需要從動物的嘴底下搶一口吃的。
偏偏動物不是成群結隊的出現,就是兇猛無敵,手無寸鐵的玩家根本對抗不了,只能等到它們吃飽喝足的離開了,再為了一些碎肉大打出手。
能活下來的人,都免不了走此一遭。
食物就是最具有誘惑力的事物,為了食物,人們可以去死。
因為沒有食物,他們也要死。
一聽到有好多的食物,不少人甚至連幾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就沖了上來。
十幾二十個人,對一個女人,勝算很大。
「讓他們搶去吧!活命要緊!」陳啟又說。
在見識過羅九的厲害後,他壓根沒肖想過食物,只想趕緊逃跑,讓那些人為自己製造點時間。
陳小蕾的腳很疼,但她不敢開口,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花了她的妝,讓她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又掙紮了一會,停了下來。
吳成斌只瞥了她一眼就繼續向前了,連提醒都沒半句。
陳小蕾嘲諷地笑了笑,隨便吧,靠人不如靠己。
女人應該不會為難女人的吧?她也只是被逼如此,又不是本意。
陳小蕾坐在草堆裡,揉著腫的老高的腳踝,嫵媚的五官被搖擺的雜草擋的若隱若現,有種特別的美。
她看向羅九的方向,第一次見識到她的殘忍。
向她撲去的人大多數是男玩家,可也有兩個女人。
一個強壯些,看著就是健過身的,她揮舞著一根特別結實的木棍,木棍的頂端捆了根刀片,也不知道從哪個倒黴蛋身上搶的。
女人努力地將刀片往羅九身上扎,但刀片跟木棍一齊被黑色的長刀劈開,直到女人的頸動脈被深深割斷,血如泉湧。
一個瘦弱些,混在人堆裡沖向羅九,被她掃腿踢飛,正好砸在另外一個玩家的武器上,這樣的一箭雙鵰一看就是經過計算的,精準的無與倫比。
羅九的殘酷,不因性別而轉移。
陳小蕾冷汗津津,忽然口乾。
撲上去的玩家一批被殺掉,一批向四周逃竄,但也成功拖住了羅九的腳步,讓吳成斌等人跑出去兩三百米,反而是陳小蕾離她最近,只有短短一百多米。
她應該跑的。
當羅九舉起那把泛著金屬光澤的弓,陳小蕾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一支羽箭帶著勢如破竹的風聲,從她蓬鬆的發間穿過,卻沒有帶來一絲疼痛。
陳小蕾難以置信地睜開眼,卻發現羅九邊走邊射出的箭,全都奔向了前方。
隊友熟悉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