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被落扶著走出來。
四個男玩家被手腳大張著綁在樹上,只有腳尖能勉強點地。
「你們要幹什麼?!別過來!魔鬼,惡魔,夏從英還是羅九,不管是誰都好,求求來救我們吧!!」不停叫喊著的男玩家叫做秦海,是個很倒黴的玩家。
野人攻擊的時候,他因為剛來,沒資格分配武器,卻又被老人指使著去攔截逃跑的野人,不巧又遇上了一波帶著遠端武器來的野人,同伴死了好幾個,他跑的時候摔倒,直接被野人給敲暈了。
等他再醒來,就看到自己被捆到了野人部落,身邊站滿了身上塗抹彩色顏料,只在重點部位裹著獸皮或者草裙樹皮群的野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好像他們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聚集地的老人說,野人是會吃人肉喝人血的!
他不要這麼死啊!!!
「啟,魔鬼是怎麼對你的?」喜問。
啟伸出大腿,露出巴掌長的褐色硬痂,「他們用刀割開我的身體。」再轉了一圈,展示身上與顏料格格不入的青紫淤痕,「拳頭打我,想要迫使我屈服!」
秦海聽不懂野人說的話,但直覺告訴他絕不是什麼好話。
「魔鬼用刀割開了我們的身體,我們也用刀割開他們的身體!」喜從別人手裡接過一把刀刃處打磨成白色的骨刀,手中權杖在地上敲得砰作響,當他走到秦海身邊時,四周響起了歡呼聲。
「你你你幹什麼!別過來!」秦海大喊著,掙扎地更用力了。
只是樹藤越收縮越緊,深深地陷進了他的皮肉裡。
秦海絕望了,強烈的憤怒席捲而來,讓他渾身發熱,勇氣倍增,不顧死亡的威脅而大喊:「我的觀眾,我的粉絲們,如果我死了,請你們告訴後來者,聚集地就是個該死的坑,都別來了!來了也是死!不來也是死,還不如死的痛快!」
喜的骨刀從秦海的大腿處劃過,立刻切出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口子,血順著大腿湧出來,濡濕了地面,秦海痛的慘叫起來,立馬被喜扇了一巴掌。
「安靜一些,魔鬼!」
秦海聽不懂喜的話,反正都要死了,愛怎麼怎麼吧。
他一口唾沫吐在喜身上,「去死吧,臭野人!」
侮辱首領的行為引起了其他野人的憤怒,在喜退開後,十幾個野人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秦海的身上,加速了血液的流失。
秦海短時間內無法喪命,只能被迫捱打,看著另外三個倒黴蛋像他一樣受盡折磨。
其中一個被割掉了指頭,野人剝掉皮肉,清洗一番,還稍作打磨,送給了啟。
這是部落的傳統,親人愛人離去,或者打敗了強大的敵人,捕獲到值得炫耀的獵物,都可以割下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將骨頭製作成骨飾留在身邊,作為紀念品。
啟接過指骨,同時又看了一眼手裡的肖像。
他走到喜身邊,「這個魔鬼放了我,可以不傷害他嗎?」
喜瞥了一眼,表情嚴肅。
「巫術會誘惑你墮落,不要看,不要信,魔鬼們沒有心,只想要傷害我們,這個東西會迷惑人的心智,交給我!」喜奪走了畫。
啟想說什麼,被落拉扯到身邊,沒說出來。
「他們是魔鬼,不可以有同情之心!」
喜將肖像畫撕碎,任憑紙片落在地上。
「魔鬼!魔鬼!魔鬼!」
「趕出去!趕出去!趕出去!」
啟看著地上的紙片,又看了看喜,臉上的表情很矛盾。
他痛恨魔鬼,可偏偏一個男魔鬼放走了他,一個女魔鬼治好了他,難道真像喜說的那樣,都是魔鬼的巫術嗎?
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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