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這樣,帳戶只剩下六百多星幣的羅九,也依舊不能硬氣地將房租交給房東。
誰能相信遊戲裡風光無限的羅九,現實中居然住在「貧民區」呢?
身體有了力氣,羅九立馬從地上爬起來。
家裡的冰箱還剩著兩條營養劑,分別是草莓味和奶油味,原主很喜歡吃甜食,當然大眾意義上的甜食,指的是帶有甜味的營養劑。
羅九挑了草莓味,撕開包裝,直接擠進了嘴裡。
營養劑分為三種,一種是像牛奶一樣的流動液態;一種是輕微流動性的半凝固狀態;一種就是固態的膏狀物,價格越來越貴,營養也是越來越充足,更加的抗餓。
羅九吃的是半凝固的營養劑,價效比最高,再加上放在冰箱裡凍了幾個月,敲碎了以後再吃,有一點吃草莓沙冰的感覺。
雖然營養劑冰冰涼涼的,但才剛入腹,羅九就感覺虛弱無力的身體在一點一滴的恢復力量。
她先打了一套拳法舒展筋骨,接著去沖了個熱水澡。
當她披著濕漉漉的頭髮,站在陽臺吹風時,正好碰到了隔壁屋在曬衣服的中年女鄰居。
「小羅啊,你最近幾個月去哪裡了?我都沒見著你屋有動靜,還以為你搬走了嘞。」大姐時不時地瞄羅九一眼,看她臉龐憔悴,再聯絡房東每隔一段時間就來猛敲門催租,忍不住試探,「你應該不是去工作了吧?」
羅九皺眉,側頭看她。
從原主的記憶中,她得知這名女鄰居嘴巴很碎,到處打零工,閒下來的時候就老喜歡說別人的閒話。
看這樣子,她最近應該很閒了。
大姐被羅九透著凌厲的目光嚇了一跳,不明白一段時間不見,那個好欺負不敢頂嘴的小姑娘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一個眼神就把她給嚇到了。
夭壽哦。
「我這也是關心你啊,怕你在屋裡生病了,又沒親朋好友的,出了什麼事,我也能照顧的上。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我們都做了一年的鄰居了,你還不知道我什麼人嗎?」大姐悻悻地說。
羅九冷笑了一聲,「知道。」
這兩個字的嘲諷意味特別足,大姐年紀也不輕了,當然能聽出來。
她漲紅了臉,也不曬衣服了,「我這都一把年紀了,走過的路比你吃的鹽都多,你剛進社會,不知道厲害。聽嬸一句勸,趁著年輕,去找點正經的工作幹著,好歹能掙點錢,把房租交了。別整天沉迷打遊戲,還賴著房租,多丟人啊!」
明明只隔了兩三米,卻用了很大的音量去喊,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並不在乎羅九丟不丟臉,只想把胸口裡的惡氣給出了。
她一貫是這麼對待羅九的。
畢竟孤兒出身的原主,沒有親朋好友,沒有倚仗,再加上性格懦弱,誰都可以欺負。
大樓很擁擠,每一戶的間距很小。
大姐的聲音順著風,上下左右聽到聲音的能有幾十戶。
還在家裡閒著沒事幹的人走到陽臺,或是推開窗戶,津津有味地看熱鬧。
「我打遊戲能掙錢,你在這裡口嗨幾句能嗎?」羅九嘲弄地看著她。
「你說能就能?你要真這麼能,就不是拖欠兩個月房租嘍!房東來要錢的時候,門拍的整層樓都聽得見,嘖嘖,也不知道拖欠房租的是誰,難道是我嗎?」大姐樂不可支,看熱鬧的人也忍不住跟著笑。
「別說是兩個月的房租,就是兩年的房租,在遊戲裡兩天就能掙到。別整天倚老賣老地從別人身上找存在感,我馬上就可以從這裡搬走了,你呢?住了快十年了吧。」羅九的最後一句話嘲諷ax。
稍微有點本事的人,都從這裡搬走了。
被剩下來的,要麼是無所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