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上去的藥膏很快就變成了血紅色,大約一分鐘後,陶芝芝用乾淨的紗布將藥膏擦去,露出底下絲絲滲透的血,以及模糊的肉。
比起一開始湧出來的模樣,這已經好很多了。
陶芝芝又直接塗抹了一盒的藥膏。
這一處傷口,就用了兩盒藥膏。
而一盒藥膏需要數千金幣,也就是說,要清理掉整片被輻射的面板,需要七八盒藥膏,摺合星幣四五萬,在場的所有玩家都付不起高昂的藥膏價格。
在看到陶芝芝用藥的速度後,都忍不住咋舌。
「是不是有點浪費?一分鐘就要換一個新的藥。咱們受傷了都只抹薄薄一層,硬扛過去。」玩家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壓低了聲音和同伴竊竊私語。
「是啊,藥膏堆得跟小山一樣,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開了眼界了。」
「這錢是人家的錢,我們的藥是車隊花錢買的,能一樣嗎?你們嘀咕什麼呢?」總有正直的玩家聽不下去,低喝了幾句,把說閒話的玩家給擠兌跑了。
顯然他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就算要大量止血消痛的藥膏,一次又一次的割開愈發敏感的面板,也幾乎是凌遲一般的疼痛了。
劉一峰心跳加速,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
窗戶外的夏遲拿著毛巾,先替劉一峰擦了汗,接著又給羅九擦了汗。
兩人一個痛苦一個緊張,滿臉都是汗。
看的旁觀的人也感同身受,忍不住冒汗。
車裡的空氣越來越悶熱,還充斥著濃鬱的腥味,聞著令人作嘔。
漸漸地,圍著車子的人越來越少,有流動的空氣吹進來,總算能讓人喘上一口氣。
劉一峰下手快速而精準,不到半小時,受輻射處已清理了大半。
「休息一會吧,你的手開始抖了。」陶芝芝按住劉一峰還要伸出去的匕首,認真地建議。
承受巨大壓力的不僅是羅九,還有劉一峰。
這壓力來自身體,也來自心理。
繃緊的神經,全神貫注的注意力,都大大消耗了劉一峰的體力。
羅九睜開眼,說話的聲音都透著一股虛弱,「休息吧。」
連續割下三塊面板所積攢的痛苦,就算是羅九也難以消化。
她需要緩一緩。
「水,我想喝水。」羅九看著陶芝芝,低聲說。
「好好,喝椰子水吧?這個清甜。」
羅九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她。
陶芝芝當是預設,讓車窗外的夏遲去剖個椰子。
他們把椰子水倒在碗裡,陶芝芝託著羅九的後背讓她喝椰子水。
這樣虛弱的羅九是他們第一次見到。
柔弱無助的像她該有的年齡。
陶芝芝在心裡想,為什麼老是忽略了她的年紀?
她才十九歲啊。
喝過水的羅九漸漸睡著了,劉一峰也蜷縮在另一輛車的後座上睡覺——這是補充體力最好的方式。
為了不耽誤時間,車隊繼續前行。
等到羅九醒來後,他們繼續著之前未完成的處理工作。
「沙漠黃金,那邊,怎麼樣了?」大量失血讓羅九的臉色十分憔悴,眼球布滿血絲,紅潤的嘴唇慘白一片,連短短一句話,都停頓了三次,彷彿上不來氣一般。
這不是羅九太脆弱,而是五次割掉血肉造成的傷害實在太大。
與此相比,子彈擊穿了手腕都算不了什麼。
原先還對著羅九抱有一絲怨氣的梁嶽,此刻是心服口服。
「不出你所料,洪旭海果然帶著人去堵了沙漠黃金的石油。雖然沒搶成功,但也把沙漠黃金給堵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