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怎麼打,你說!」洪旭海粗聲粗氣道。
「沙漠黃金兩次送油,損失了將近三十個人,他們元氣大傷,還出了糗,如今又在公開亭裡被人嘲諷,肯定心存怨恨。我們上門求合作,要求聯合雙方力量復仇,他們一定會同意。」
當然,公開亭裡嘲諷的不僅僅是沙漠黃金,他們綠洲也被嘲的夠嗆。
自己的玩家還主動開車逃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遊民不斷地藉此攻擊他們,再加上失敗帶來的低迷士氣,綠洲存留的玩家要麼心中恨極,要麼立場動搖,也想著離開。
「唯一的問題,就是復仇的物件。是瘋狗?還是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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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瘋狗會給我們六成的石油。這跟他們說的「瘋狗」可不一樣。」董先坐在火堆邊上,單手撐著下巴,看鍋裡咕嚕嚕冒泡的肉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他們是被汙名化了。」陶芝芝說,「畢竟動了好幾個勢力的蛋糕。」
「那我們能分多少?」張彪問。
分石油的會議是羅九去開的,她回來以後還沒說過相關內容。
羅九伸出兩根手指。
「什麼?兩成?!」董先失聲道。
「這麼多?」張彪也有被驚到。
這可是一車石油的兩成,足夠他們兩輛車開上大半個月不會缺油了。
他們怎麼會這麼慷慨?
「是馮劍的意思。」
馮劍願意拿四成,但卻不願意遊民拿六成。
他說遊民能成功,得多虧了羅九等人的計策,以及奮不顧身的沖在戰鬥第一線,所以「瘋狗」可以拿四成,但遊民也只能拿四成,剩下的二成必須要給羅九。
白茉莉等人答應的也很乾脆。
更何況,他們早就應許過羅九,要給她石油。
肉湯煮熟了,夏遲往裡頭放了一把涼粉。
羅九吃著肉喝著湯,表情卻是凝重的,與周遭熱烈的歡慶氣息格格不入。
「你在想什麼?」陶芝芝就坐在羅九左手邊,忍不住問。
「他們高興的太早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還要再打一次?跟誰打?綠洲嗎?可是他們已經被我們打殘了呀。」陶芝芝有些不解。
「洪旭海睚眥必報,這麼大的虧,他不會忍。」羅九淡淡地說。
「那也不用怕,反正綠洲也沒剩多少人了。」董先不以為意地說。
以前遊民才六七十個人,也敢虎口下奪食,現在都八/九十人了,更不用怕了。
「是嗎?」
這反問,把其他人給搞沉默了。
知道羅九話裡有話,但卻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要警惕綠洲和沙漠黃金聯手。」很少說話的劉一峰開口道,「他們今天都吃了大虧,很有可能聯手。就像遊民和瘋狗一樣。」
這種大局層面的意識,並不是人人都會有的。
人在迷障裡,很容易就被眼前的事物給迷了眼睛。
要想一直保持可觀,除了要對形勢瞭如指掌,還必須有一個清醒的腦子,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否則一遇困難,就容易洩氣。
一獲得成功,就驕傲自滿,放鬆警惕。
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畢竟人是感官動物,很容易被情緒左右。
劉一峰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澆在其他人頭上。
經歷了這麼一場大戰,又得到了如此豐厚的戰利品,讓他們的神經都興奮的有些發熱。
他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開始對明天憂慮起來。
「那我們該怎麼辦?」董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