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不開了。冷冰冰的鏡片下,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當真是風流無限。
不板著臉的時候,好像還是挺平易近人的。不過,南夏知道他骨子裡是什麼樣的人,與這清淺的微笑對比下,是他養父這幾天焦頭爛額的神情。
比如,在家裡咒罵,說他不顧念叔侄情誼,心裡只有利益,要對他趕盡殺絕,云云云云……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傅時卿問她。
“沒,沒……”
這酒後勁兒大,她身體裡像有一把火,很是焦躁不安,被他一瞧,又有些冷,有點畏懼,可畏懼過後,反倒生出更多的叛逆。
這把火,就燒得更旺了。
南夏知道,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保不準她會幹出什麼。別看這位現在笑眯眯的,她真要冒犯到他了,指不定他下一秒就翻臉,讓人把她大卸八塊扔進魚塘裡餵魚。
傅湛他媽這老家,別的不多,就魚塘多。
想到這裡,南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過去,不知何時,外面飄起了雪。關不上門的屋子,暖氣收不住,南夏冷得打了個噴嚏。
傅時卿開了腳邊的暖爐,示意她過來點兒:“你坐那麼遠幹嘛?”
南夏遲疑著移過去。他身上有暖意,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還有一種,很好聞的男士香水味,很淡很淡,在她鼻息間縈繞不去……
南夏陡然一怔,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靠到他身上了。她剛想要逃離,他一雙堅固的手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南夏就這麼躺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他的手指摩挲她的嘴唇,“一年?兩年?”
南夏自己都不記得了,只是愣愣望著他,說不出話。
印象裡,有一次,她跟凌仲華上他家裡來,也是這樣的下雪天,院子裡白色的一片。傅明山跟他母親吵架,譚蘊華出來,幫著傅時卿的母親一起罵他,說他沒半點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