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時候一樣,又冷又拿人,眼睛長在頭頂上。
她懊惱,又無可奈何,衝他做鬼臉,低咒一聲:“長得倒是挺漂亮,可惜,生了一副黑心肝。”
手指卻忍不住撫摸他的嘴唇。
硬紙,頁面冰冷。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個雙向暗戀的先啪後愛文,從小就認識,其實都喜歡對方,但是一開始自己都搞不清楚,朦朦朧朧好感的那種~
這個文無虐的~
淵源
南夏回到家裡,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張姐看到,連忙接過她的揹包,給她換了拖鞋。洗漱後,南夏去了餐廳。
養父凌仲華和養母陳雪萍都在。
過了中秋,這座城市緩緩褪去了燥熱。外面鉛雲低垂,雨絲飄零,庭院中彷彿曳著一層輕煙。
南夏咬了口鹹肉,牙齒差點被咯到。陳雪萍在一旁見了,忙柔聲安慰,又給她倒了杯水:“小心點兒。”
南夏接過來,說謝謝。
除此之外,一家三口就沒別的交流了。餐桌上,死一般的沉寂,只隱約傳來食物咀嚼的聲音。
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在四周蔓延。
半晌,凌仲華終於不堪忍受,“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到桌上:“欺人太甚!我不過說了兩句公道話,他傅時卿憑什麼這麼對我?”
南夏悶著頭,不敢搭話,陳雪萍倒是開了口:“你不去惹他,他會搞你?”
凌仲華冷笑:“我說錯了嗎,為達目的,連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叔伯都可以戕害,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這樣冷血,真不愧是傅明山的親生兒子!”
陳雪萍頭都沒抬,只慢慢扒著飯,涼涼道:“狠話誰不會撂?有種,你就去他面前說。股份凍結算什麼?真惹毛了他,我怕你在這海城,以後連個立錐之地都沒有。”
凌仲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這麼散了,宛如扎破的氣球,頹然坐了下去。
南夏看著一下子老了十多歲的養父,心情複雜。
她從小就沒有爸爸,8歲那年,她媽也不要她了,只能和鄉下的外婆相依為命。後來,她媽最好的朋友陳雪萍知道了這事兒,怕孩子在鄉下接受不到好的教育,就跟丈夫商量了一下,把她接到了城裡。
就這樣,她在凌家生活了十多年。
凌家在海城經營一家房地產公司,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也是當地的富豪上流之列。平心而論,凌父凌母對她非常不錯,這些年來,衣食無憂,還支援她上了熱愛的電影學院。
這一切,應該是非常美好的,直到不久前,一家三口去鄉下拜祭凌仲華的故友——鄧淮申。那是那件事後,時隔半年,她再一次遇到了傅時卿。
傅時卿上位後,他們這些元老,不是歸順同化就是被驅逐迫害,簡直都快沒地兒站了。鄧淮申就是最好的例子,當年,也跟傅明山過命的交情。現在淪落到什麼地步?
凌仲華本來就不待見他,在這種日子看到他,就更糟心了,沒忍住,諷刺了一句:“貓哭耗子假慈悲。”
那陵園在雙溪山山麓,佔地千畝,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以前,這是烈士墓園,後來,烈士遺址改遷,這兒就成了海城名流勳貴的葬地。
那日清明節,來拜祭祖上的勳貴名流絡繹不絕,聽到這話,一個個的,都用震驚的目光望著他。
敢這麼對傅家太子爺說話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
傅時卿誰啊?
跺一跺腳,整個海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而且,他作風狠辣,更甚其父傅明山。
那些看他年輕就覺得好欺負的人,現在墳頭上的草都長三寸了。
其實,凌仲華說完這話也後悔了,只是礙著臉面,不好當眾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