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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沉吟道:“那先等江院判等人進宮了,來給皇帝診過脈後再說。”
隨即看向崔福祥,“你打發幾個可靠的人,把昨晚侍寢的兩個妃嬪都給哀家仔細審審,看能不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御前的人也得給哀家細細盤問過,決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崔福祥忙應了“是”,見宣武侯竟三言兩語間,就說得太后不怪他了,心裡止不住的冷笑,他倒是巧舌如簧,關鍵太后也肯信他,把這次過了,他非得找個什麼藉口,讓太后和皇上再不肯信他、用他才是!
宣武侯已又道:“太后娘娘,臣還有一點淺見。方才田副院判不是說,除非常百草來了,或許能有法子救醒皇上嗎?要不,就將常太草自詔獄裡提了來,給皇上試試……太后娘娘先別急,且聽臣把話說完。常百草之前蓄意隱瞞,據他自己說來,韓徵並不知道,可我們都心知肚明,韓徵定是知道的,那會不會有可能,是韓徵逼迫的他呢?”
“如今韓徵也已下了獄,常百草若真是被韓徵逼迫的,瞧得自己頭上的大山終於被搬開了,不再畏懼害怕,自然也就能安心為皇上治病了。若太后娘娘再許他一個‘戴罪立功,必有厚賞’的承諾,他勢必更會竭盡全力,那豈不是不但眼下皇上有望儘快大愈,以後龍體也可保無虞,甚至,長久以來的心願都能實現了?”
“臣早前便聽聞過那常百草的大名,知道他竟一直近在眼前後,又著意調查了一番他的事蹟,用‘醫死人肉白骨’來形容雖稍顯誇張了一些,卻也實打實是一代大家,人人敬崇的,那太后娘娘何妨給他一個機會,指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亦未可知呢?”
崔福祥好容易等宣武侯把話說完了,見太后已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只怕真將宣武侯的話聽了幾分進去,忙道:“太后娘娘,奴才萬萬不贊同宣武侯的意見,皇上千金之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豈能拿聖躬安康來冒險?便是隻有一絲一毫的風險,也斷斷不敢冒的,畢竟這世上最怕的就是萬一,等萬一真來臨時,再來後悔,可就遲了。”
說完看向宣武侯,似笑非笑道:“侯爺到底怎麼想的,您仇人身邊兒有個大夫,醫術高明,卻顯然只忠於您仇人一個,眼見自己已死到臨頭了,依然不肯出賣您仇人那種,您敢讓他給您治病嗎?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冒那個險吧,怎麼竟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您都不知道了呢?”
頓了頓,又道:“您才還說什麼‘常百草若真是被韓徵逼迫的’,他那樣的怪人,誰能逼迫得了他,誰又敢逼迫他,惹急了他,一把藥下去,神不知人不覺已能置人死地於無形當中了,韓徵除非不要命了,才敢逼迫他。分明就是他心甘情願的,誰不知道他是恭定……那施氏的師父,與韓徵亦是處得父子親人一般?侯爺卻這般力薦他,知道的,說是侯爺擔心皇上的病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侯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呢!”
宣武侯讓崔福祥的陰陽怪氣說得再也忍不住動了怒,定定看向他沉聲道:“崔廠公,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本侯對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鑑,豈容你詆譭,你若再……”
可惜話沒說完,已被太后怒聲打斷了:“都給哀家住嘴,吵吵什麼,現在是吵吵的時候嗎?若你們實在忍不住要吵,就給哀家滾得遠遠兒的去吵,哀家再找別人替哀家分憂便是!”
崔福祥與宣武侯聞言,總算都不敢再說,齊聲道:“奴才/臣不敢,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見二人不吵了,還是忍不住火大,卻只能忍了下去,看向宣武侯沉聲道:“讓常百草來給皇帝治病便不必了,眼下一絲一毫的風險我們都冒不起,皇帝更冒不起,還是等江院判等人到了再說。你待會兒便打發人快馬加鞭去涼州接蕭琅去,哀家雖已給他送過信了,送信到底變故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