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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人微言輕,只能依附於韓廠公也就罷了,如今她卻是縣主,又有太后這座大靠山了,豈能不想改頭換面,洗去過去汙點,好生嫁人生子,和美幸福一輩子的?
那哪怕她是韓廠公的對食這一點其實京城圈子裡的人該知道的都早知道了,她依然會自欺欺人的想要隱瞞,想要讓儘可能少的人知道,想要不再有任何人提及這一點。
所以被當街攔住後,她如果想要息事寧人,便只能如他們所願,至少先跟著林媽媽一行到僻靜的地方,大家好說好商量。
那林媽媽等人再趁勢把她弄回施家去,他們的 丟官 完了
施清如見常太醫滿眼的氣憤與心疼,心裡一暖,道:“師父,我母親的確是中毒而死的,我也想過要報官。可一來年代久遠,取證其實已經很難,我怕到頭來什麼都沒能辦成,反倒驚擾了我母親亡靈的清淨;二來,當年灌我母親毒藥的人是前施二太太金氏,施老太太不過是幫兇,施家其他人更只是知情而已,甚至好些壓根兒不知情。而金氏也已因不守婦道,與和姦夫所生的兩個兒子一起被沉了塘,首犯已死,所以就算證據確鑿,只怕也判不了施家人太重,我便不想去大費周章了。”
常太醫皺起了眉頭,“若施家人只是幫兇,首犯是那什麼金氏,還早已死了,那的確判不了其他人太重了,可就這樣放過他們,我實在咽不下那口氣!看來只能找韓徵,讓韓徵教訓他們了,——這次徒弟你可別再攔著我,不許我告訴韓徵了啊,不然我鐵定憋屈死,氣死!”
施清如忙笑道:“師父彆氣,為那起子人氣壞了身體不值當,況我也沒說不許您告訴督主啊。”
且這次也壓根兒瞞不住督主啊,那麼多人都看見了,那四個護衛他們師徒的緹騎更是全程都在,便師父不告訴督主,他們也一定會……哪裡能想來恩人會成了他未來的丈母孃,施家與常寧伯府明知有他做清如的大靠山了,也敢再膈應她、噁心她呢?
不想還沒吩咐完,小杜子便引著常太醫進來了。
韓徵只得先讓正聽他吩咐的柳愚和孫釗退下了,這才問常太醫,“清如可還好吧?我正想著上午儘快忙完了,便打發小杜子去接她過來,好生寬慰她一番呢。”
常太醫便知道他已什麼都知道了,道:“我小徒弟看起來精神氣色都還不錯,想來應當沒把昨兒的破事兒放在心上,畢竟早已對那家人死了心,自然不會再為他們所傷,也是好事兒。就是我實在咽不下那口氣,想讓我小徒弟報官將那家無恥的東西繩之於法吧,她卻說年代久遠,怕找不到證據,反擾了她母親的亡靈清淨;且當初的首犯前施二太太,已因與人通姦被沉塘了,看她的意思,她應當少不得在後邊兒推波助瀾了。可首犯都死了,其他人只是從犯,怕也判不了太重,我一想也是,所以找你這有心也有力的人來了。”
韓徵聞言,沉聲道:“不止您老咽不下這口氣,我更咽不下。所以正吩咐柳愚先免了施延昌的官職,再找他不法的罪證,打算將他一家都流放到西北去!至於常寧伯府,那樣經年的大戶人家,不知道私下裡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兒,回頭多罪並罰,也判個抄家流放吧!”
西北是公認的苦寒,連個軍妓都找不到,施家除了那兩個黑心爛肝的老東西,大的小的還有好幾個人呢,足以解西北軍營的一時之急了,兩個老東西就日夜做苦力吧,——直接就讓他們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至於常寧伯府,若不是有這座大靠山,張氏當初豈敢間接逼死他的未來丈母孃,清如自也不會受這麼多年的苦,最後還被張氏夥同常寧伯府給賣了,也就是老天垂憐,讓接收清如的人是他,要是換了其他人,清如如今焉能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