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楊峰在送走了所有賓客後,唯有一人,還在桌上喝酒,就是他的老丈人。
楊峰深深看了看這個賴著不走的老頭兒,再看看自家後院兒,心急如焚。
丫了個呸的,老子今天大喜之日,忙著要入洞房呢,而且還要入三個,時間緊得很啊。你這老頭兒一直杵在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屠剛烈他們靠在門口,看著這一幕,也是一臉無奈,打著哈欠。
媽的,我們還要鬧洞房呢,這天兒都不早了,還不開始,再等下去就該睡覺,沒精力鬧了,哈!
在場所有人,都是長吁著氣,苦等著那位丞相大人,自斟自飲,就是不走。
“那個……岳父?您看這天色……”
“坐!”
楊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剛想上前下逐客令,就被豪爽的王伯仁,一揮袖子,拉到了桌前,笑道:“來,今天你大婚,老夫嫁閨女,咱爺倆喝幾杯。”
喝個屁呀?
大婚當日,洞房花燭,現在就算你不急,你閨女估計都急了。
心下暗哼一聲,但楊峰的臉上卻是依舊陪著笑臉,跟那老爺子碰了一杯,一飲而下。
王伯仁咂巴了兩下嘴,深深看了楊峰一眼,越看越喜歡,笑道:“賢婿,從今以後,咱兩家就是一家人了,不分彼此。老夫的所有一切,以後也都是你的。如果未來這個帝國還能支撐下去,你就是丞相;如果撐不下去,四分五裂了,你自立為王,老夫那八十一府府兵,都交給你。就盼你們小兩口平平安安,老夫就心滿意足了。”
“多謝岳父大人,只不過現在咱倆是親家了,恐怕陛下那裡也不會再信任我了吧,估計我連保龍密衛都回不去,還談何丞相呀?”
“錯!”
輕輕擺擺手,王伯仁聽到他這話,卻是哂笑著直搖腦袋:“大錯特錯,小子,你還是沒上道兒啊!”
“錯?岳父大人,您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以為你成了老夫女婿,陛下就不信任你了?嘿嘿嘿……傻小子,他從來就沒信任過你。”
“啊?”
“啊什麼啊?包括你那保龍密衛,他也沒信任過,哈哈哈!”王伯仁似乎喝多了,滿臉張狂,大笑連連。
楊峰一愣,莫名其妙道:“岳父大人,那保龍密衛是陛下親自建立的心腹啊。他連保龍密衛都不信任,那還能信任誰?”
“他誰都不會信的,自從他坐上那個皇位後,他就是孤家寡人了。從裡到外,都是他的敵人,你也好,我也罷,不管慕容家還是保龍密衛,都是皇帝的敵人。這,便是帝王之術。”
王伯仁又呷了口酒,看他還不明白,便繼續道:“女婿,老夫今天就跟你說道說道這朝政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所謂政治領袖啊,分三個檔次。最低檔,看得是利益,趨利避害;中檔的,看得是勢力,就是任人唯親。最高檔,講的是平衡,專於平衡之術,這就是一個明君該做的事。至於朝中大臣,基本在那前兩檔之內徘徊。”
“哦?此話怎講?岳丈大人可以跟小婿詳談一番嗎?”眉頭一挑,楊峰聽這位老前輩要傳授人生經驗了,趕忙給他斟了一杯酒。
王伯仁咧嘴一笑,喝了一口,拍拍桌子道:“那當然了,你是我女婿,老夫這麼多年的為官經驗,不傳你傳誰?其他人我還不捨得告呢,嘿嘿嘿。正所謂千里當官只為錢,不過下下等的為官之道罷了,是單純追逐利益的。他們認為有錢好辦事,無論行賄長官,還是打發手下,都能如魚得水。只是這種官都是小打小鬧,沒什麼前途。你記住,人一旦鑽進錢眼兒裡,眼界就下降了,謹慎。”
忙不迭點點頭,楊峰深受教誨。
“中等為官之道,是在乎勢力的。也就是各大軍閥,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