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州牧府,一間精緻的書房內,一名嘴角掛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人,在那雪一般潔白的紙張上揮毫潑墨,盡情舒張著自己心中的豪氣。
“爹,您叫我?”
這時,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中年人身子一滯,抬眼望去,只見門邊已是立著一人。不是他人,正是州牧府大公子,廖婷婷夫君,吳勝飛無疑。
而當前這個正揮斥方遒的,便是雲州州牧,吳家族長,吳震霆!
嘴角翹起一抹略有些興奮的笑容,吳震霆招了招手,指著自己剛剛書寫的一行大字道:“兒啊,為父送你幾個大字,你看如何?”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吳勝飛款款走過,只是看了一眼,便眉頭驀地一顫,明白了什麼:“爹,您準備對金耀拍賣場動手了?”
“何以見得?”
“爹這兩句詩字型蒼勁有力,而且詩意中帶有濃厚的建功立業,開疆拓土的進擊感。如今我吳家鎮守雲州,四海昇平,並無外敵。唯一讓人不放心的,只有這金耀拍賣場臥榻之側,如鯁在喉。爹您既然想動手的話,自然是對他們動手了,還能有別人嗎?”
哈哈哈!
仰天一聲大笑,吳震霆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兒啊,你能看出為父這兩句詩的意思,說明你長進了。不錯,我們吳家雖然掌雲州行政事務,但云州財政卻在金耀拍賣場手裡攥著。整個雲州大小城池,都有他們分部設立。如今我們吳家鼎盛,他們可能還有所顧忌。可一旦我們吳家勢微,這金耀拍賣場必是我們臥榻強敵,心腹大患,不除不足以安我心。”
“可是爹,金耀拍賣場也是高手如雲,您先前不是還對他們頗為忌憚嗎?”
“沒錯,金耀拍賣場的戰力雖比不上我們吳家州牧府,但要將他們完全剿滅,我們吳家必然也得元氣大傷。這個時候,若有外敵覬覦雲州大地,我們就會陷入亡族滅門之境。”
“那您現在怎麼……”
“因為今時不同往日了,哈哈哈!”
再次得意地大笑一聲,吳震霆隨手拿出一塊記錄靈晶來遞給吳勝飛道:“你看看這個吧,聖山剛剛傳出的政策。”
吳勝飛接過,心念一動,讀取了裡面的資訊,驀地一驚:“四等級制,按家族實力進行劃分,整個大陸推廣?”
“不錯,正是這階級固化制度,立刻就要在整個世界施行了。以前寒門子弟若是能得奇遇,或得貴人相助,憑藉自己的努力,還能一飛沖天,建立不世偉業。那今後,這隻能是個夢了。日後的天下,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一輩子都在打洞,只能安分守己,再無出頭之日。”
“這怎麼能行呢?這豈不是說,我們吳家以後永遠只能固守雲州,無法再向外拓展一步了?”
面色一急,吳勝飛趕忙道:“爹,聖山的這個命令有違人性,有違天道,我們應該聯合其他有實力的家族一起抵制才行。不然,按他這麼劃分,我們吳家以後就再沒開疆拓土的權力了。”
沉默,吳震霆沒有說話。
吳勝飛一愣:“爹,難道您不覺得這個命令乃逆天而行,還是擔心聖山的力量太強?我想聯合各大有聲望,有實力的家族一起抵制,再加上全大陸民眾心聲,聖山也不敢隨便違逆民心吧?畢竟,它現在剛上位,龍椅還沒坐穩,不敢與民間發生大規模衝突的。”
“兒啊,你要知道,以前大陸上的人們崇尚天神,還講個天道神道啥的,但現在都不讓信神了,哪還有什麼天道?至於民心,誰是民心?是我們這些本來就有權有勢的,不是那群底層的一些螻蟻。那些螻蟻只是奴隸工蟻,只配幹活,不配思考利益得失,甚至他們都不配當人。只有我們才是配跟頂層那些強者對話,提意見的人。只要我們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