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神通鏡的鈴聲還在響著,楊峰已是無力去接。
“搞定了!”
突然,一聲熟悉的輕喝在楊峰耳邊響起,唐靜開門從審訊室裡走了出來,將一塊神晶遞給了他。
楊峰一喜,趕忙接過:“他的嘴撬開了?這麼快?你還是很有效率的嘛。”
“這算什麼?他已經承認賭場內出老千的事實了,並且對手下們的暴力行徑供認不諱,卻一直死咬著不承認是他主使的……”
“我要的是這個口供嗎?”
一聽此言,原本興高采烈的楊峰瞬間呆在了原地,然後便歇斯底里地暴吼道:“你是不是傻啊,我們費這麼大工夫把他抓過來,為的是什麼?我們要的是他與背後那些六道大員的交易,不是他開賭場詐賭這種屁事!就算他真的要殺我,也只是他個人行為,我們怎麼把他背後的靠山揪出來?這九號案宗還怎麼查?”
“呃……可我們不是以他詐賭屠殺神界公務人員的名義抓來的嗎……”
“那只是藉口啊大姐,你在修羅道當了這麼久的修羅神,究竟是怎麼混的?辦案不能這麼死板的,抓人的口實是一回事,要查的案子是另一回事。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是以九號案宗的理由抓他的話,現在修羅道的大門早就被六道大員們踏平了,你明不明白?”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楊峰恨恨地瞪著唐靜不放,不停晃盪著手中的神通鏡:“即便如此,你知道我這短短半天時間,來了多少電話嗎?我一直敷衍著他們,就是給你爭取審訊的時間。結果你審了半天,就給我這個口供?你簡直在浪費我這半天來的付出!”
呃……
沉默,唐靜咂巴了兩下嘴,面上有些窘迫,她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劈頭蓋臉地罵過呢,還是被一個實習生,憑什麼啊?
再說了,誰讓你不說清楚的?
“這……這能怪我嗎?”
委屈地癟起了嘴,唐靜的眼中都有些溼潤了:“你又沒說抓他回來幹嘛,我還以為你帶著同學去邪神區耍,湊巧跟那賴武峰產生了矛盾,就公權私用,讓我去抓了。這跟九號案宗有什麼關係,審前你也沒說呀?”
“這需要我提醒你嗎?還我湊巧跟賴武峰在賭場產生矛盾?天下哪有那麼多湊巧之事?這只是迷惑他背後那些靠山的障眼法而已,現在那些真正的大老虎之所以沒有行動,是因為他們也以為這只不過是官二代之間的私人恩怨而已,沒當回事。否則,他們要知道我們正在查九號案宗,還能這麼穩坐釣魚臺,沒一點動靜?現在我這電話,就不止三百多個了,哼!”
鼻孔中噴出一道粗氣,楊峰雙手叉腰踱著步:“我現在知道為何卡巴不讓你碰這個案子了,你簡直一點政治素養都沒有,難怪你盯了這案子這麼久,所有線索還留於表面。我真懷疑唐昊是不是你爹,唐傲天是不是你哥,那倆一個比一個精明,怎麼就有你這樣的親屬呢?”
“唉,算了,我親自去審問,你給我守著門,別讓人進去。”
說著,楊峰一甩袖子,徑自朝審訊室內走去:“我真是服了,沒有這金剛鑽,還天天嚷著要攬這瓷器活,誰給你的自信啊。”
嗚嗚嗚……
淚珠一顆一顆地落下,唐靜終於繃不住,哽咽地啜泣了起來。
他倒不是因為楊峰對她兇巴巴的樣子,畢竟她也是個女強人,要是平日裡被人這麼辱罵,而且還是一個來實習的毛頭小子,她非直接懟回去不可。
但現在,她卻是啞口無言。
因為她發現,楊峰罵得還真對!
明明人都已經抓來了,她怎麼就還是隻顧表面上的賭場騷亂案,把真正自己要查詢的案宗給忘了呢?
她恨自己的無能和一根筋,居然連個實習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