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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曾娘子是誰?”她忍不住開口問。
“大概就是咱們隔壁的娘子罷?好像聽過家中相公是做什麼買賣,對這位娘子十分好。”碧芝道,後面又加了句,“就像咱公子對娘子你。”
蔚茵只當是碧芝說些讓她開懷的話。
“娘子,從這邊走吧。”在一處岔道口,碧芝拉著蔚茵走上一條小道。
蔚茵當即明白過來,這條小道會繞一些,但是那條大道會經過狗房。狗房裡養了兩條巨大的蒙獒,強壯得像獅子,長長的尖牙能直接咬透人的腿骨,實在駭人。
她見過兩次,都是遠遠地不敢靠前。
那是傅元承養的,據說從關外帶回,兇猛如虎。每天夜裡,便會放出來看顧宅院。
碧芝遙遙往狗房方向看了眼,有些發瘮:“那蒙獒總吃新鮮的生肉,我有時候想,它們餓了是不是連人都吃?”
“吃人?”蔚茵腳步一慢,腦海中閃過什麼,轉瞬即逝根本抓不到。
。
玉意將一本冊子交給傅元承,隨後恭敬跟在人身後,垂首而行。
“宅子最近很安定,除了定日來的那幾個人,沒有特殊之處。”她一五一十彙報著。
傅元承隨意看了兩眼冊子,便交了回去:“我覺得,有人已經摸過來了。”
他停下腳步,看著面前頹敗得荷塘。
“公子的意思,”玉意心裡琢磨一下,“這宅子已經留不得?”
傅元承背手而立:“你說說看。”
玉意兩隻手握緊,面上表情不變,心中已泛起波瀾。要說這宅子放棄了,那這裡面的人也就……勞作的下人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瑩娘子身體還未大好,”她回道,“她應當是真的記不起來了。周邊那些住戶,亦沒有異常,適才的曾娘子是隔壁家的女主人。”
照顧蔚茵兩個多月,她知道人根本就忘了之前。有時候看蔚茵想找回記憶的迷茫,會生出些許的心疼。
十六歲,大好的人生才開始,偏偏遇上這些變故。所以玉意覺得,或許就這樣也好,蔚茵記不起過往,便可以簡單活下去。而且目前來看,只要蔚茵留在這兒,宅子就不會有事。
傅元承只是聽著,在他看來這個地方用不上隨時可以放棄。其實試探一下這裡是否暴露,也不是什麼難事。
聽完玉意的彙報,他獨自走進書房。
屋中昏暗,沒有他的准許,別人不敢進書房。儘管光線很差,但是他走得順當,直到了高大書架下。
他伸手搭上一個架格,手指按上某處。
“吱嘎”,龐大的書架緩緩移動,錯出了一處入口。
傅元承想也不想直接踏入,身後書架重新合攏,回覆原樣。
面前是一條幽深的地道,有著堅硬的石壁。仔細聽,好像有什麼細微聲音,似鬼哭,又似是幻覺。
他順著往下走,一直到了一扇鐵門前停下。
要說真的放棄這邊,倒也不是一件簡單事,總有不少東西要處理。
。
約莫兩刻鐘後,傅元承從書房出來,走到門邊透氣。
此時天已大黑,半開的院門進來一個人,手裡提著燈籠,身形輕巧,極有規矩的小著步子,嫋娜進來院中。
正是蔚茵,走到臺階下:“公子,晚膳好了。”
她的聲音輕柔,似乎解去了一些冬日寒冷。
傅元承走下臺階,從蔚茵手裡提過燈籠:“走罷。”
兩人沿著路往前廳走,蔚茵能覺察到傅元承心情似乎不太好,儘管他的臉上一如既往溫潤。
走了一段,傳來狗叫聲。
傅元承腳步一頓,隨後折身往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