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茵不語,這算是天大的秘密,但凡誰知道都是掉腦袋得罪。
見她沒動靜,他低頭看她:“皇家的雙生子不吉利,史書上從來不會記載。若是誕下龍鳳雙胎便是大吉,雙子的話只能留一個。”
而他就是被放棄的那個。
蔚茵動動嘴角:“冬至?”
“嗯?”傅元承聽到這個名字時,眉間下意識皺起,無數的往事隨著這個名字而浮現。
冬至,就是他的名字,沒有姓,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被關在那黑暗的密室中,同那些一般大的孩子一起,訓練再訓練。
蔚茵因脖間的癢意勾了下身子,緩緩打了個哈欠:“別院密室,冬至就是陛下的弟弟?”
她曉得,傅元承定然知道她與冬至見過,所以此時也沒什麼可遮掩的。她就是知道了,而他也心知肚明。
“他?”傅元承眼底滑過冰涼,“現在他是誰沒什麼意義了。”
已成定局,他是天下之主。不管昔日誰是傅元承、誰是冬至,現在他是大恆朝的天子。
可能是太累,蔚茵枕在他腿上睡了過去,呼吸清淺平穩。
兩人間似乎很少會這樣平靜,他想要靠近,她身上生出尖刺阻止,他強行靠近,她躲避抗拒,到最後他抓住她,一根根去拔掉她身上的刺……
今日他若是趕不回來,那她是不是會被太后害死?到時候等著他的只是一具冰冷屍體。皇宮,終是世上最險惡的地方。
“茵娘,我們可以好好的嗎?”傅元承手掌託著她的額頭,固定在舒服的位置,不讓她滑下。
她在睡中微動了嘴角,臉龐放鬆的舒展開,恬靜美好。
玉意輕步走進來,到了屏風住停住,看見了坐在躺椅上的帝王,那般小心呵護著身邊女子。
“陛下,有什麼吩咐?”
傅元承只是低頭看著,聞言輕道一聲:“出去。”
他的心情很不好,幾乎壓不下心中狂躁,想抽劍去刺死廖懷。怒氣在體內翻滾,需要血腥來壓下,他想殺人,所有人全殺了……
她的安靜平復了他,在她面前,哪怕他是兇戾的猛獸,也會願意披上一層柔軟外皮。
沉夜深深如墨,春寒侵襲梅梢頭,隱約傳來幾聲更夫的梆子響。
蔚茵迷迷糊糊間試著被人抱到床上,接觸到鬆軟被子,她循著溫暖縮排被子中。
隱約聽到一聲笑,身後位置一陷,她被緊緊抱住,那股力氣讓她不滿的哼了聲,扭著想要離開。
“別動。”他咬咬她的頸側,舌尖勾了下。
蔚茵略一清醒,圈在腰上的手臂似乎又收了收,帶著她往裡靠,脖間感受到身後人噴灑的呼吸,鼻息間鑽進極淡的月麟香。
明顯試到那方強硬之處,整個人一僵,沒敢再動,貓兒一樣勾著,指尖摳緊鬆軟的被邊。
好在身後的人並沒想做什麼,只貪婪的埋在她的後勁處,沒一會兒呼吸變得均勻,應是睡了過去。
又捱了一些時候,腰間的手臂漸漸放鬆,蔚茵雙手抓上他的手,輕輕掀開,從他懷裡移了出來。
剛想舒展一下,後背又被貼上,重新將她箍住。
“茵娘,別走。”他模糊著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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