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饒你。還有,我的去留不是你可以干涉的,你若真的聰明,就該趁此刻機會自行離去,不要再糾纏於我。”
若她估計得不錯,男主那邊很快就會破城而入,再把許靈靈留在身邊的話,很可能會給傅輕寒招來災禍,是以此刻她的冷臉可以算作是七分真三分假。
許靈靈如何分辨得出,只見她一臉冷漠不耐的神色,頓時被嚇得退了兩步。語琪皺了皺眉,不再管她,只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傅輕寒自短暫的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思緒還停留在之前對梁安的莽撞愚蠢的惱恨之中——若那時候梁安沒有多事地撲過來,此刻他至少不會連一個可以倚靠的力量都沒有,更不要說重新將那位十一夫人捉回來了,真是枉費他當時將那三人一齊推開的苦心。
他忍耐地閉了閉眼後又重新睜開雙眸,沉黑鳳眸中的深重戾氣已一掃而空,只餘一片漠然的鎮定——只要她還沒能逃出這座城,他便總有辦法找到她,不同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夫君?”
身後傳來女子清柔平靜卻略帶擔憂的聲音,饒是傅輕寒都有一瞬間沒有回過神來。
他試著撐著地面坐起來,卻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氣力都被掏空了,按在地面上的手掌像是按在一團棉絮上一般怎麼也使不出力來。
只是天性使然,鬼城之主可以因算計而偽作虛弱之態,卻不會在最狼狽之時於他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半分脆弱,因而他壓下了手臂的顫抖,穩住了有些搖晃的身體,硬是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除了動作遲緩了一些,竟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他微微偏過頭,眼尾處的暗烏之色冰冷陰戾,與初次相見時的妖異秀麗截然相反。
片刻之後,他冰冷如刀鋒的唇角緩緩扯出一個微笑來,細長的鳳眸平靜而冷淡地看過來,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戒備之色,“夫人竟未趁此機會離開,真是令人詫異。”
語琪置若罔聞,只緩緩繞到他身前蹲下,聲音很平靜,“你看起來情況很糟。”頓了頓,她輕輕開口,“我能為你做些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