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聲量不輕的噴嚏,她未來得及收回的指尖甚至都感受到了那股氣流,涼颼颼溼乎乎的。
語琪知道要壞事,心裡霎時咯噔一下。
這不詳的預感很快就應驗了,蕭煜在一個噴嚏後迅速清醒過來,一手扯下那塊覆在臉上的狐皮毯子,一手猛地扯開了床帷,像是在九幽寒泉裡浸過的一雙眸子利箭似得射向床邊的罪魁禍首。
“……”語琪還未來得及從輪椅中站起來,就這樣被抓了個正著,不禁微微尷尬。但她到底經驗豐富,只一瞬就恢復了鎮定,就那樣姿態從容端坐在輪椅上,朝他一頷首,微笑,“早安,兄長。”
她這聲早安道得特別自然,沒有一點兒坐了別人輪椅、擾了別人清夢的心虛,甚至還有心思提醒蕭煜,讓他看看那塊書寫了她‘滿腔歉意’的狐皮毯子。
意料之中,高冷的少宮主根本看都懶得看,一揚手就將毯子照著她面門扔了過去。
不同於尋常兄妹打鬧時的互扔枕頭的不疼不癢,他這一下動了氣,已然帶上了內力,倘若真捱上一下,必然得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