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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反手探過去,握住她的手自然地摩挲兩下,“頭有點兒疼。”話剛說完,他便感覺到有手指無聲地落在兩側太陽穴上,畫著圈兒地緩緩按揉起來。
他也沒再說話,頭往後仰去,輕輕地靠在她身上。
外面的走廊到處都是往來的家長和學生,比起往日更加喧囂吵鬧,可辦公室內卻只聞兩人輕淺的呼吸之聲。
直至一聲敲門聲將此打破。
語琪立刻鬆手,沈澤臣也坐直上身,沉聲道,“請進。”
進來的人是施城。
他身上的制服鬆鬆垮垮,一進門瞧見兩人就不再往裡面走了,隨意地靠著一個格子間懶懶一笑道,“老師,家長都到了,我們等你好久了。”
沈澤淡淡嗯一聲,揉了揉眉間,起身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
語琪跟在他身後,經過施城的時候在他背上大力地拍了一掌,“走了,還賴這兒幹什麼。”
施城被她一掌拍得呲牙咧嘴,倒也不生氣,只像是兄弟間開玩笑似得,一抬手勾住了她脖子,“你來喊個人怎麼磨蹭了這麼久,還得我親自上陣。”
語琪還未回答什麼,沈澤臣就停下了腳步。他瞥了一眼那隻勾在她脖子上的手臂,看向施城的眼神沉靜而冷淡。
施城摟著她的手僵了僵,然後有點兒不自然地收了回來,但他到底橫行無忌慣了,很快便恢復了懶懶散散的無所謂模樣,還衝他頗燦爛地笑了一笑。
他笑了,沈澤臣卻沒有笑,他沒什麼表情地淡淡道,“你回班裡跟他們說,我馬上就到。”
“啊?”
語琪將施城往前一推,將重色輕友的立場站得十分堅定,“讓你去你就去。”
施城嫌麻煩似得嘖了一聲,“行行行,我去我去。”
見他走了,語琪將手插在制服口袋裡,晃到沈澤臣身邊,“我以為你不會在乎這些的。”
沈澤臣看她一眼,當他不笑的時候,那雙狹長漂亮的丹鳳眼看起來真的挺有氣勢的,語琪唇角的笑容立刻收斂了起來,一臉正經地看著他,誠懇至極地道歉,“老師,我錯了。”
他默了默,並沒有如她所願揭過這一章,而是不動聲色地接了下去,“錯在哪裡?”
她眯著眼睛又笑起來,“錯在太會做人,沒有跟前男友老死不相往來。”
“紀語琪。”他一字一頓喚她全名,臉上一點兒笑意都沒有,冷淡嚴肅得像是監考的老師看見了作弊的學生。
語琪連忙把尾巴夾好,看著他笑得格外討好,“我錯了,等會我就去跟施叔叔揭發施城最近幹過的壞事,讓他扣施城的零花錢行麼?”
沈澤臣臉上冷淡的神色留不住了,他忍不住笑了笑,“你肚子裡除了滿腔壞水兒還有什麼?”
見他笑了,語琪也笑了起來,“沒了。”
沈澤臣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
大多數的學生都回家了,只有幾個留下來等家長。
學生的課桌和椅子對於這些身為老總的家長而言都太簡陋不適了,各個都皺著眉頭調整姿勢,看上去十分之十二的不滿意。
沈澤臣夾著筆記本走上講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紀語琪位置上的紀總,這個男人一臉的閒適輕鬆,優雅的坐姿和從容的神態在一群拉長著臉的家長之中格外顯眼。
沈澤臣以為自己在這種場合之下看到這位紀總會尷尬,可那時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卻是,這對父女倆真像。
不只是眉眼的相似,他們坐在那裡的姿勢和氣質也極像,只不過紀亞卿身上更多的是一種穩坐天下的優雅慵懶,而紀語琪的鋒芒更盛一些,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兩張面孔似乎相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