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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了這麼久,她自然知道跟別人進行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對他而言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有些感動的同時不免生出了幾分‘聖寵來得好突然’的錯愣。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戚澤式”的擁抱實在是太僵硬了——他虛虛地環抱著她,除了掌心和她的背有所接觸之外,他身體的其他部位都同她保持著兩三厘米左右的空隙,如果不是深知他的情況,語琪會以為自己是什麼甲肝乙肝患者之類的。
他像是機械人一般以一種明顯不自然的姿勢拍著她的背,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神經繃的很緊,每時每刻都想逃離,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繼續這個行為。
雖然頗為同情他,但是語琪還是不想就這樣簡單地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她上前一步,將兩人之間那半遠不近的距離縮減為零,然後張開雙臂摟住了他的腰。
一瞬之間,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彷彿被石化了,硬邦邦地像是大理石雕塑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甚至覺得他的手臂有些微的顫抖。
如果換個地點換個時間背景,他們可以直接去扮演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只不過需要進行一□份對調——語琪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欺負一個極度害羞的黃花閨女一樣欺負戚澤,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浮起了莫名的負罪感和歉疚感。
不過片刻之後,她還是硬起心腸,緩緩地將雙臂收緊,讓自己跟他緊緊相貼在一起。
這個太過親密的動作顯然有些刺激到了戚澤,他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一般想要逃開,卻因為腰被她抱住而動彈不得。
語琪緊緊抱著他並不鬆手,強忍住笑意故意道,“不要動,我肩膀疼。”
這句話魔咒一般輕而易舉地平復了他微小的掙扎,戚澤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般僵硬而不自然地任她抱著,動也不敢動。
語琪得寸進尺,輕輕地埋首於他胸前蹭了一蹭——戚澤的上身觸電一般輕抖了一下,她幾乎可以想象地到他現在的表情,不由得下意識翹起了唇角。
戚澤卻不知道她此刻的內心,只單純地以為她是因為被燙傷的疼痛而來尋求擁抱與安慰,根本不敢推開她,只像是觸碰什麼有毒物品一樣小心翼翼地拍著她的背——如果非要描寫一下這種狀態的話,那麼他就像是個滿含警惕的食草動物給一隻兇猛的獅子或老虎順毛一般緊張兮兮。
“你……怎麼樣了?”他聲音乾澀地低聲問她,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擔憂。
其實開水房提供的並非沸騰的開水,而僅僅是溫度比較高的熱水,再加上那個患者端過來的路上經過了一定的散溫,所以被燙的程度不是很嚴重。但是此時此刻,顯然不擇手段地誇大傷情會比較有利——
語琪並不作聲,只是環在他腰後的雙手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像是在無聲地忍耐疼痛。
單蠢的戚澤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下意識地在心中將她的病情嚴重化了數倍,頓時變得緊張無比,“我這就去讓戚炘拿冰塊過來——”
如果他真的去找戚炘那就尷尬了,語琪咳嗽一聲,緩緩鬆開手,“好多了,就是隱隱有些火辣辣的感覺。”
她話音剛落,一個護士便急匆匆地捧著一個冰袋過來了,說是剛才看見她好像被燙到了。將冰袋遞給她之後,那小護士又飛速地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戚澤,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囑咐了一句。
等那護士走了之後,語琪將冰袋按在自己肩膀上,解釋道,“她剛才跟我說,院長不讓我再給你筆和紙了。”
戚澤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只頗感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什麼?”
語琪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應該是——讓你別再給他寫信了。”
戚澤沉默了片刻,就在她以為他又要想出一些奇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