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見她,就要上來攀談幾句,套套關係,話裡話外都暗示著倘若自己哪天運道不好被少宮主逮著了時,她一定得過來救上一命。語琪一開始還淺笑著應下,後來煩了,見到人就躲,才算耳根子清淨了些。
救場的次數多了,蕭煜自然能察覺出不對勁來,有一日,他瞧見一個昨日還惹了他的下僕在庭院裡生龍活虎地幹著活兒,活蹦亂跳的,一點兒傷痛都沒有,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語琪在被他興師問罪的時候仍舊淡定得很,照舊抓了他一隻手握著,運著重火訣給他輸內力,把蕭煜給搓揉成一團軟面駝子後她卻怔了一怔。
以前流程進行到這裡,就算完成了大半,只要假模假樣地再把惹惱了他的人給踢打一遍就算完事兒了。
可這會兒,她自己才是惹惱她的那個人。
怎麼辦,難不成給自己一巴掌再裝暈?
語琪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愚蠢的方案。
身旁餘怒未消的蕭煜還涼涼地看著她,語琪想了想,乖順地在他輪椅前蹲下,仍舊握著他的手,源源不斷地給他輸著堪比太太靜心口服液的內力,一邊褪了簪釵,側著頭,讓一頭墨髮淌了下來,鋪在他膝頭的猞猁皮薄毯上。
蕭煜還等著她道歉,誰知道她來了這麼一下,“你幹什麼?”
語琪不答,拉起他指骨修長的食指,捻起自己的一縷長髮,專注且認真地一圈兒一圈兒地往上繞。
蕭煜:“……”
好不容易纏好,語琪抬頭瞅了他一眼,將下巴輕輕擱他膝頭,衝他綻了個又暖又軟的一笑。
蕭煜都能從她臉上看出‘來罷’兩字,他輕哧一聲,往椅背上靠了靠,晃了晃食指,淡淡衝她道,“纏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