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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她卻笑盈盈地鬆開了手,退開一步,“好啊,什麼時候?”
自天山回來之後,兩人又回到了曾經的相處模式,只是有什麼東西彷彿已經悄悄發了酵——
以往裴少淵在殿中不是直挺挺地站著,就是渾身僵硬地坐著,現在雖不至於能夠隨意地躺在榻上,也是可以放鬆地坐著了,偶爾兩人的視線對上,也比往日默契得多,偶爾語琪還會笑一下,然後兩人垂下眸子,繼續看各自手中書卷。
有時她在軟榻上小憩醒來,會看到他隨意地靠在塌邊研究劍法,便自然而然地靠到他身邊看上一會兒,輕聲點撥幾句後便重新躺回去,懶洋洋地側身看著他,“時間不早了,你餓麼?”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裴家公子已經明白她這問話的含義了,若此時他看到出神之處,便只隨意地將矮几上的茶點往她手邊推一下,若是看得累了,便下塌去喚弟子傳飯。
待用完飯之後,語琪便一手捧一杯清茶慢慢抿著,另一隻空出來的手便開始倒騰一些蠱蟲之類的東西。
一開始裴少淵完全不能接受飯後看到這種東西,常常是面色不佳地退得遠遠的,後來漸漸習慣了,甚至會瞥幾個眼神過來,一般這時候她會很大方地讓給他看,還一點兒不藏私地細細介紹這是什麼蠱,要如何養著,要怎樣才能派上用處……直說到他面色轉灰才停下。
這麼數日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她是故意逗弄自己,便也擺出一臉淡定看她左右折騰。
數月時光匆匆而過,一轉眼已經是初春時節,語琪估摸著好感度和親密度都刷得差不多了,而若想要再進一步,必須得讓他了結一樁心事——這個人若是不報了仇,估計沒什麼心思風花雪月。
於是她挑了個不錯的時機,表示以他此時的武學修為,斬下謝譽那小子的狗頭已經不是問題了——他可以下山了。裴少淵這人什麼都不急,唯有報仇一事最是上心,聽了她這話便二話不說地去收拾行李了。
待他來辭行的時候,語琪靜靜看了他片刻,轉身從矮几上倒了一杯茶遞給他,看他喝完後才微微一笑,往軟墊上靠了靠,“早些回來。”
裴少淵原本以為她會囑咐一二,誰想到她根本不提半句別的,只悠悠然地讓他早些回來,看上去倒是一點兒不擔心——好像她篤定他可以完勝謝譽,也篤定他報仇之後一定會回來似的。他不禁勾了勾唇角,嗯了一聲。
待裴少淵離開後,語琪斂了唇角笑容,吩咐一旁侍立著的弟子,“將冥十六,冥十七叫來。”
十六與十七正是那日同他們一起去了天山的兩個弟子,都是冥殿出身,功底深厚,且那整整三日的同行,到底比其他弟子熟悉一些。
這兩人倒是合拍,趕來的時候都一身黑衣,恭謹地單膝跪下聽訓。
語琪揮揮手示意他們起來,“你們兩個跟在裴公子的身後,不要驚動他……若是看到他想對謝家二公子和一個叫陸宛宛的丫鬟出手就攔一下,若是他想做別的就別管了……等一切了結之後,替本座給他傳幾句話……”
十六比十七機靈些,三日的天山之行已讓他摸清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聽完她那幾句話後大膽地抬頭問,“教主,您真的甘心放裴公子走?”
語琪看他一眼,直看得這個黑衣少年低下頭後才陰陰一笑,“場面話而已,他若執意要走,你們兩個就是綁也要把他給本座綁回來。”只是若真的鬧到了那個地步,裴少淵就太不識抬舉了,她也沒必要繼續好聲好氣了,直接給他來個囚禁py就是,若他有幸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便也算是能完成任務了。
十六十七領命而去。
或許是這回被她保護得太好,他沒有如原著一般在因在魔教中忍辱負重而嚴重黑化,所以這次他並沒有血腥至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