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算他們什麼也不做也夠她膽戰心驚的了,但是好在語琪見過的世面不少,即使雙臂被兩個長老所鉗制住,脊背也挺得筆直,面無表情地跟他們對視,氣勢上並未弱了一分。
在一張又一張漠然而無動於衷的臉龐下,那唯一一張似笑非笑的面孔顯得格外突兀——他穿著幾可赴宴的黑禮服靠坐在距離門口最遠的位置上,淡金長髮被絲帶鬆鬆束在腦後,戴著紅寶石戒指的右手蒼白而骨節分明,屈起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著桌面,整個人顯得慵懶而散漫,身上的威壓卻穩穩地震住了所有的長老。
似乎是感覺到了語琪投來的視線,他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皮,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漂亮的暗紅雙瞳之中沒有半絲安慰,只是隨意地移了移視線,看了一眼自己右邊的位置後再看向她,示意她坐到自己旁邊來,眉眼之間是根本不把這些長老放在眼中的高傲漠然。
看到他這個眼神,語琪本就不怎麼緊張的心更是完全放下——在這個等於是以如何懲罰她為討論中心的會議上讓她坐在這樣顯貴的位置,很明顯得說明了他要保她的態度——即使再怎麼不上心,她也是他唯一的子嗣,屬於自己人的範疇,被他劃歸到了自己的領地之內,自然是要保下的。
當然,不是因為喜歡而維護,而是他這樣控制慾強到極致的人,無法容忍別人對他的所有物置喙,說得直白一些,他再不在乎的收藏品也不會允許別人碰上哪怕一下。
拜上次任務所賜,對於一些格鬥的技巧她已爛熟於心,輕輕一個動作便巧妙地掙脫了那兩個長老的鉗制,瞬間便移動到了他右手邊的位置,恭敬而乖順地垂首立著。
在血族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其實只要有個足夠強硬的後臺,無論犯下什麼事都可以既往不咎,意思意思地小懲一下便算過了。所以即使是跪下向這些長老祈求寬恕,都不如往他身後一站來得有效。
原本坐在他右手邊位置的是個黑髮碧瞳的血族長老,在他淡淡的一瞥之下有些不甘地堅持了幾秒,終是無奈地起身,將座位讓給了語琪,然後冷冷地看向下首的一個血族,逼迫他讓位給自己——於是就這樣那些血族長老一個個地往旁邊移了過去,等到重新落座之時,剛才那種沉默的威勢卻已不再。
語琪並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微微俯□,低聲道,“夜安,父親大人。”
見他隨意地點了點頭,她才面不改色地在空出的位置坐下,冷冷地對上那些長老看來的視線——當退縮不能解決矛盾,那麼態度便要強硬起來,至少要讓對方知道你並不是可以任意拿捏的軟柿子。
半響的沉默之後,剛才那個黑髮碧瞳的長老開口,“殿下,瑪格麗特小姐不配做您的子嗣,她——”
“她配不配是我說了算。”繼毫不客氣地打斷之後,他雍容隨意地勾了勾唇角,戲謔地道,“算起來她的輩分可要比你高,理查德,你要清楚這一點。”
“可是她的行為是對您的侮辱,以及對整個蘭開斯特家族的侮辱!她讓我們顏面無存!”黑髮長老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盯著語琪低吼,“您應該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