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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所謂,既然她的目的只是讓裴少淵喜歡上自己,那麼此時此刻便只需要將這一套儀式做得足夠漂亮就可,幸而這對於經歷了無數次任務的她而言並非難事。
而在遠處的裴少淵眼中,便是那白衣教主迅速而不失優雅地一揚手,兩邊寬大的垂地廣袖頓時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那蓋在活祭上的白布隨著她揚起的手而被掀開,露出木板上兩隻毛皮似雪的小羊羔。兩旁的少年配合默契地同時端起白玉瓷瓶,將聖水對著她那好似冷玉雕成的一雙手傾倒而下。
白衣教主垂下眼睫,將雙手合攏,接住一捧聖水徐徐澆在那兩隻羊羔頭頂。水珠四濺之下,她眼底似有若無地閃過一絲淡淡悲憫,接著卻雙手成爪,狠厲決絕地朝兩隻羊羔的頭顱抓下,速度之快竟讓她的動作都帶上了淡淡殘影——
“噗”的一聲,是手指刺入血肉的悶響,下個瞬間,兩道溫熱血泉猛地噴湧而出。
而就在整個祭壇上都落起了血雨的同一時刻,所有的教眾卻行動劃一地朝天空舉起雙臂,高聲歡呼,似乎在進行一場舉世歡慶的盛宴。
雖然在中原的祭祀之日也會殺牲獻祭,但是參祭之人卻都表現得莊重肅穆,並不會為祭品的死而歡呼雀躍,所以並不會給人一種殘忍的感覺。
而這些魔教教眾截然不同的反應落在裴少淵眼中顯然令他感到有些不適,在這個祭典之上,竟是神聖與殘忍並存、死亡與歡愉同在……
其實如果語琪有選擇的餘地,她也不想表現得這樣兇殘,但是當所有教眾都堅信刀劍髒汙,不可觸碰神潔淨的祭品時,那麼殺牲獻祭這種事只能靠她這個教主以手為刃進行了,而她也盡力讓兩隻羊羔死時來不及感到痛苦了,只是她不可能把這些都解釋給他聽。
不過解釋不解釋都無所謂了,反正她作為魔教教主,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肯定不會好,所謂蝨多不癢,債多不愁,不需在意太多。她漫不經心地施展起輕功避過漫天血雨,寬大的廣袖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白鳥翻飛的羽翼。
而當裴少淵回過神來之時,卻見雪白衣帶在眼前拂過,那位白衣教主輕飄飄地落在面前,揚起的廣袖緩緩回落。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她仍帶著溫熱羊血的指尖就在他右邊臉頰上輕輕一劃,濃郁的血腥味瞬時鑽入鼻腔,隨之而來的是她低啞勾人的嗓音。
“以神之名,賜福於你。”白衣教主輕柔暗啞的聲音劃過耳膜,帶起一陣奇異的j□j,她唇畔噙笑地抬起手掌,在自己的額頭前端停留片刻後又反轉手腕,將手背在他額上輕輕一碰,應該是某種類似於賜福的手勢,由她做來只覺得如行雲流水,慵懶而優雅。
裴少淵一怔,心中霎時升起說不出的怪異——那隻向來被用作殺戮的手此時此刻卻在為自己賜福……他不知該立刻退避三尺,還是該感到受寵若驚。愣神之下,他不免做了一件蠢事——下意識地用手擦了擦她手背拂過之處留下的血跡,等他擦完才意識到自己這明顯帶著排斥意味的行為很可能會惹怒傳聞中頗為陰晴不定的魔教教主,出於防範,他立刻將右手覆在了腰間,緊攥住龍淵。
劍柄傳來的冰冷卻熟悉的觸感讓他略帶不安的心立刻平定下來,這才緩緩抬起眼來與她對視。出乎意料,這位‘歹毒殘暴’的教主大度得令人意外,她看上去並不在意,只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視線慢悠悠地在他右手上轉了一圈,才頗有深意地回到他面上,開口,“不太習慣?”語氣是近乎溫和調笑的,沒有半絲魔教教主應有的陰狠毒辣。
裴少淵謹慎地看著她,並沒有回答。
白衣教主沒有計較,而是笑了一下,別開視線望向遠處連綿群山,聲音輕而悠長,“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習慣的,來日方長。”
聽她話中意思,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