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真正的好人,但他只是坐在那裡,寫著大概每個班主任都得寫的亂七八糟的報告,周身的氣息就這麼讓人的心漸漸靜了下來。
語琪原本是打算看到他不自在,給他點兒不痛快的,可看著看著,她就看得出了神,心漸漸沉下來,像是落葉歸根,浮萍入土,所有的看好戲和調侃的心思都淡了,就這麼不知不覺地看了許久,耐心好得像是面前擺了一副世界名畫。
直到他忽然直起身來,將筆放下。
大概是寫完了一份什麼,他把手中幾張紙放在一個深灰色資料夾中夾好,然後從另外一堆檔案中又取出了一份。
在這個過程中,他大概也發現了她目不轉睛的凝視,可他沒有與她對視哪怕一眼,只是頭也不抬地淡淡道,“別看我,看卷子,我臉上沒有答案。”
語琪回過神來,並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後抬頭看了看辦公室裡的掛鐘。
沈澤臣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你還剩25分鐘,現在開始寫,大概還能來得及得個60分。”
語琪這下是真笑了,她一手撐著下頜,一手懶懶地轉著筆,“老師昨天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麼?”她慵懶地微眯眼睛,輕輕地報著題號,“2、3、5。”
沈澤臣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當然看見了——
在別人已經或將要寫完時才開始動的筆,只瞥了一眼便記住了的題目,堪比印刷一樣的板書,與標準答案几乎毫無差別的思路與過程,以及到唐悅那道題時所用的最簡方法——她的表現堪稱完美。
她無疑擁有絕佳的記憶力、心算能力、思考速度與反應能力。
有這樣的天賦,完全可以毫不費力地成為年級第一,可他拿到手的成績欄裡,她卻只得了3分,全班倒數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