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療養院中的病人,而更像是個孤僻的藝術家,古怪的思想家或者哲學家之類的。
“我分辨謊言的能力並不高,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可以被隨意敷衍。”他微微移開視線,像是冷漠的拒絕,也像是孩童的賭氣,“我從來不喜歡被欺騙,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
“我很抱歉……我只是——”
“為我好?”他冷淡地打斷了她的話,卻仍是不看她一眼,“所以我不喜歡你們這些所謂的正常人,只要是自己認為對的就強加到別人身上,野蠻而粗暴。”
語琪將水放到一旁,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很顯然,他動怒了。
‘你們這些’這四個字一出來,就等於將她劃到了對立面上,只是他這句話中恐怕不僅僅是針對她,聽語氣似乎涉及面還挺廣的,不然不可能用上‘你們’‘這些’這種代表著一個群體的詞語。
所以,與其說是她的行為觸怒了他,不如說是他因多年來所積攢的種種不平而遷怒於她。
或許作為一個從小便智商遠高於常人的天才,不僅僅意味著優秀與榮耀——他們無法理解正常人的世界,就像是常人無法理解他們的世界,但悲哀的是,正常人永遠佔據大多數,所以天才多數免不了被扣上‘怪異’‘不合群’等等字眼,而這些等於在逼迫他們改變,逼迫他們接受正常人的思維,正常人的規矩,正常人的行為模式。
語琪可以理解他對此所感到的不平與憤怒,或許還有委屈什麼的,所以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等待,等待他的情緒平復下來。
片刻之後,他眼中翻湧著的情緒漸漸沉澱了下來,但是卻仍是彆著臉,不願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