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需求這一條道路,古往今來皆是如此,祁雲晏也是按照這個最有效的套路來的。
那日之後沒過幾天,他便帶著個小內侍拎了只藍靛頦來,等那套著的藍罩頭揭開,只見帶節對縫的一隻京籠,淡黃色,透著雅緻與貴氣,籠中架子底下襬了個雪白透青的糞兜肚,邊上還帶著一枝四寸長的象牙鏟子,做工極為精緻秀麗,哪怕不看鳥兒,單看這籠子也夠養眼了。
張德安上次進的那隻白粉堂是畫眉,必須得高式籠子來養,而當時配的雕花鳥籠獨個看來也是極不錯的,但同祁督主呈上來的這隻一比就落了下乘,顯得那高式鳥籠水桶似的憨蠢粗笨。
祁雲晏悠悠然找來之時,語琪正在御花園西北角的澄瑞亭旁賞魚,兩個小內侍躬著身子盡職盡責地撒著魚食,池中龍睛、獅頭、望天、絨球等珍貴品種慵懶肆意地遊著,時不時地冒出水面吐個泡,再是悠閒不過。
見他上前請安,語琪懶懶地道了聲免禮,隨即抬了抬手讓那邊兩個撒魚食的內侍停下。
其實此刻就算來得是個朝廷重臣,她也大可敷衍應付地潦草應對,然後該怎麼賞魚還怎麼賞魚,沒人能說半個不字。所以此刻她的做法雖看起來無甚奇特之處,卻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祁雲晏是個聰明人,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的好處就是你給了他臉,他能知曉,若是跟些粗人玩這套兒,你就算一讓再讓,也只是個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