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體弱,所以這城門口的迎接並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一路的風塵僕僕,也著實不太方便打擾,所以他們只是來迎了一下,就各自歸去了,之後該宴請的宴請,該敘舊的敘舊。
不過對於歐陽辯來說,第一時間自然是找王安石溝通了。
回到家裡,那些整理的事情不必他去管,大部分的東西早就由僕人先行提前運送回來歸置完畢了,這次不過是將一些貼身的東西歸置好罷了,同樣不需要歐陽辯去管。
歐陽辯一回來就直奔王安石的府上。
他一進門就見到了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將他嚇了一跳,那個披頭散髮的人還撲了上來,歐陽辯順腳就踹了過去。
才剛踹了出去,歐陽辯就暗道不好,可是已經收不回了,那人發出一聲慘呼一下子被踹倒在地。
“師兄,你沒事吧?對不住對不住!”
歐陽辯趕緊將一臉哀怨的王雱給扶了起來。
“師兄,您這披頭散髮的,我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王雱哀怨道:“我還想著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給了我更多的驚喜。”
歐陽辯哈哈一笑:“誰讓你披頭散髮的,你這是作什麼妖呢,頭髮都不紮起來?”
王雱笑道:“你以前不是說過,搞樂客的就是這般模樣麼?”
“樂客……”歐陽辯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在馬上反應了過來,這特麼說的是rock吧,作孽啊,王雱這就搞上搖滾了啊。
王雱到:“對啊對啊,你不知道,現在京城的年輕人都在和我學呢!”
歐陽辯:“……”
都搞一副披頭散髮的模樣,那豈不是成了群魔亂舞了?
“還別說,這釋放天性,還是有魏晉風範的,大家都認為你是真正放蕩不羈的魏晉風度詞人。”
歐陽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放蕩不羈?魏晉風度?”
王雱笑道:“對啊,樂客的創始人嘛。”
歐陽辯:“……”
“好了,季默進來吧。”
王安石在廳堂出招呼道。
王雱在後面道:“一會聊完找我哈,我們繼續聊聊。”
歐陽辯趕緊抬腳就跑。
造孽啊,這好好地王雱路子走歪了啊。
什麼不好學,非要學搖滾。
王安石的書房還是老樣子,歐陽辯一抬眼就看到了王安石當年從自己手裡打劫的硯臺和毛筆之類的東西,房間裡的佈置就少有不是自己送的東西。
王安石自從收了自己當弟子後,自己送什麼都敢收,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比如桌上的那副茶盤。
茶盤看起來乾乾淨淨的,估計是僕人收拾的,王安石自己估計不會泡茶喝。
歐陽辯也也不客氣,直接燒起了水,掏弄出茶葉來,聞了聞還沒有黴變,就自顧自的泡起茶來。
王安石見怪不怪道:“你在慶州幹得不錯,韓子華(韓絳)一直在誇你。”
歐陽辯笑道:“他混了不少政績,自然要說我好話。”
王安石一笑:“憊懶貨,這話外面可別亂說。”
歐陽辯笑道:“外面不說,但您這裡說說沒關係。老師掌管三司條例司,應該知道慶州給永興軍路早就了多少賦稅吧?”
王安石點點頭:“脫胎換骨啊,商稅暴增百分之四百不說,連農稅都暴增了百分之五百,一下子讓永興軍路擺脫了貧困路的帽子了。”
王安石一臉的震撼。
歐陽辯笑道:“這也正常,因為剛開始投資建設,大量的熱錢湧了進去,產生了大量的交易,商稅一下子暴增也是正常。
還有農稅,其實也沒有產出呢,但是大量的土地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