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趙頊的脾性,朝會當然是天天都沒有闕落的,不過今日的朝會也只是處理一些瑣碎事情,因為真的大事他們處理不了,不是重臣是酒囊飯桶,而是以他們的經驗,他們處理到這種地步,已經是【人力盡矣!】
嗯,能做的都做了。
不過在現代人眼中看來就有點可笑了。
虛無縹緲的祈雨、罪己詔、廣開言路等等,真正落實的救災政策卻沒有幾項是得力的,徒然惹人發笑罷了。
但在他們看來便是已經能做的都做了,其餘的,就聽天命了。
所以,他們今天的朝會也就是處理一些急事,真正的大事卻只能聽一聽而已,但每一個人都很積極參與其中,不會做事,發表一下言論還不成麼?
朝會如火如荼之際,騎士在小黃門的帶領下直闖朝會。
——別擔心,這是傳統賦予的權利。
……
在寬闊的水泥路上奔走的四輪馬車外表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甚至有些寒霜,裡面也並沒有多豪華,但極其舒適。
這是林通專門給歐陽辯定製的車子。
歐陽辯是為高官,出行不好過於招搖,所以林通在舒適度上做文章,但仔細看看,功夫都坐在了細節處。
陸采薇跪坐在歐陽辯前面,仰著頭一臉痴迷地看著這個才不到二十七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已經是大宋朝的宰相了。
二十七歲的參知政事。
大宋朝建國一百一十五年來,最年輕的宰相!
在此之前,大宋朝最年輕的宰相是寇準,三十二歲的參知政事。
不過片刻之後,陸采薇臉上又轉換為擔憂。
“四郎……”
歐陽辯低頭看向陸采薇,三十多歲的少婦,嫵媚多汁……哦,不,嫵媚多姿,雖然比自己大了七歲,但養尊處優之下,保養得如同二十出頭一般。
陸采薇訊息極快,在自己出發道中途,就攔截到了。
歐陽辯笑了笑道:“怎麼了?”
陸采薇擔憂道:“此次並不是好時機。”
歐陽辯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但是,黎民百姓等不了太久了,這裡是京畿之地,你看……”
歐陽辯掀開車輛,一陣熱浪湧入。
車內看不到冰塊,但處處陰涼。
陸采薇皺起了眉頭,不用多看,便知道外面都是趕路的流民,空氣中也帶著些許的屍臭味道,那是倒斃在路邊的屍體散發出來的。
歐陽辯嘆息道:“連這裡都是這般模樣了,那些受災更加嚴重的,都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呢。”
車廂裡一時無言。
過了一會之後,陸采薇道:“汴京城快到了,妾身不便露面,妾身先回西湖城等候公子吩咐。”
歐陽辯點點頭笑道:“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陸采薇點頭,去了另一輛車,在下一個路口分道揚鑣。
歐陽辯遙望汴京城。
汴京城還是那麼的雄偉。
只是,以前在汴京城的時候,總有父親陪伴,從外地歸來,父親也總會在城門外相迎,而這次回來,父親卻留在了鄉下等著他回去。
“郎君,門口有人迎接。”
車伕大聲道。
歐陽辯放眼遠眺,城門口竟然花花綠綠的好多人。
“難道是玉仙樓的小姐姐們?不應該吧,我可是個正派人啊!”
歐陽辯頗為詫異。
隨著車輛越來越近,歐陽辯心中頗為失落。
的確不是,花花綠綠的都是朝廷的百官。
歐陽辯趕緊讓車伕到一邊去:“我們走旁邊,估計是有外國使節來了,咱們別耽誤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