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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晰的下頜線連著修長的脖頸與凸起的喉結,性感的線條一直延伸到緊扣的襯衣領。
“眠眠,你在看誰?”溫治爾跟著看過去,“宴辛?”
溫書瑜嚇了一跳,“……隨便一看,正好看到他了。”
“我先過去跟他打個招呼。”說完,溫朗逸正要抬腳,步子忽然又一停,“等等,眠眠,你還沒說第二支舞和誰跳?”
溫書瑜頂著兩個哥哥好勝不肯退讓的目光,乾笑兩聲。
然而最後卻誰也沒跳成。
溫朗逸被趙棠如叫去結識一對攜女前來的夫婦,溫治爾則被溫躍叫走,和那些生意夥伴寒暄。
溫書瑜無視了被父親安排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侍者,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一點點朝那人所在的地方慢慢挪了過去。
溫、梁兩家在商界都屬翹楚,前者略遜一籌,許多人來前的確抱著“梁家人或許會來”的僥倖,但是真見到了人卻因男人迫人的氣場漸漸不敢上前,或者被男人敷衍都懶得給一句的冷淡與桀驁弄得不得不識趣。
梁宴辛端著杯子懶洋洋半靠著,直到餘光裡一抹銀白慢慢接近,他不耐地擰了擰眉,掀起眼冷冷看過去。
幾米外的小姑娘成功被嚇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動。
“是你。”他一挑眉,眸間閃過詫異。
溫書瑜手背在身後不安地動了動,“我打擾你了嗎?”
“我以為是別人。”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幾個字就足以使她高興起來——所以,她是歸類於“別人”之外的特殊存在嗎?
正胡思亂想著,男人目光忽然動了動,她立刻悄悄挺直脊背。
他粗略打量她,只是隨意一瞥,然後以一種禮節性的弧度微微頷首,淡淡道:“今天很漂亮。”
溫書瑜懵了懵,臉驀地一燙。
他誇自己了!
她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維持鎮定,垂著眼咬著唇抑制著想往上翹的嘴角,避免自己看上去太過得意和飄飄然。
大廳裡流淌著鋼琴曲和賓客的低語,只有這小小一片範圍內是格外安靜的。
對方不說話,溫書瑜厚著臉皮留下來安靜待著。就這麼醞釀了好久,勇氣終於到達峰值。
她小心翼翼開口,“那個,我哥他們本來說要帶我跳舞的,結果現在把我一個人扔下了。”
“嗯?”他尾音輕輕上揚,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所以,”她一鼓作氣,“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跳呀?”
男人驀地抬眸。
溫書瑜心裡一慌,飛快補充:“我為了這次晚宴練習了好久,不想白白浪費了。而且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有點無聊……”
她說完後,四周重新陷入安靜。
空氣好像隨著秒針轉動一同被抽走,一顆心頓時高懸,令她連呼吸都屏住了。
“想跟我跳?”
溫書瑜倏地抬起頭,正對上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他輕輕一挑眉,手肘撐在身側往後靠,下頜微微揚起。
她遲疑片刻,忐忑地飛快點頭,竭力坦蕩且若無其事地回應他的視線。
忽然,他直起身,在眾目睽睽下慢條斯理走過來。
他單手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而後懶散插進褲袋,邁著長腿停在她面前。
溫書瑜心跳如鼓地仰起頭,纖瘦的身軀像一根繃緊的弦。
男人垂著眸,唇角勾了勾,朝她伸出一隻手。眩目燈光落在他身上,比平日冷淡的氣質多幾分倜儻的風流意味。
一瞬間,她如墜夢中。
他向她伸手了……他真的要邀請她跳一支舞。
四周眾人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