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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在茶會上她被人推進池子裡出洋相的時候,那沈明霏分明就站在岸上,與那些個貴女一同嘲笑與她。
回到侯府,更說是溫盈自己不小心落水的,還怪到別人的頭上去。
如今若是不把她們鎮住了,等沈寒霽高中之後,她們並不會因她成了狀元夫人而有所顧忌,還是會幫著外邊的人來欺辱她。
且有些氣,她想要出一出。
夢外的自己憋屈,夢中的自己更加的憋屈,這加起來的兩口氣,若不出,她許是真的會如夢中那樣瘋掉的。
溫盈擦了擦蓉兒臉上的眼淚,溫聲道:“夫君若不疼我,我便自己疼自己,自己為自己謀劃。”
蓉兒忽然破涕為笑:“娘子你終於想通了。”兩年來,蓉兒看著自己主子委屈求全,雖心疼,卻也無從去勸。
“明白得有些晚了,但還來得及。”卻是來得及,不用怕像夢裡邊的自己,到死才能想開
——
晚間,沈寒霽飲了些酒回來。
平日飲酒後,皆是溫盈送醒酒湯過來,今日卻是其他婢女送來的。
沈寒霽淨手後,拉了塊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問:“娘子呢?”
婢女低頭道:“娘子傷了手,在屋子休息。”
動作一頓,看向婢女:“如何傷的?”
婢女躊躇了一下,還是如實道:“今日晨省請安之時,七姑娘見娘子戴了三娘送的鐲子,便要搶。一不小心,鐲子砸到了石桌,鐲子碎的時候割傷了娘子的手。”
沈寒霽臉上的溫潤之色微微沉了沉,隨後道:“醒酒湯放下,退下吧。”
婢女把醒酒湯放到了桌面上,隨即退出了屋子。
屋子只餘一人時,沈寒霽臉上的溫潤頓時全無,黑眸晦暗不明,便是連眉梢都泛著冷意。
放下帕子,抬腳出了屋子。
除卻初一十五這兩日,沈寒霽極少踏足主屋。前幾日十五才去了,現在離初一還遠著,但今日還是推開了主屋的門。
溫盈閉著眼坐在床上,手疼得她不想躺下,只想依靠床欄坐著。
許是流了血,臉上沒有什麼血色,有些蒼白,便是平日裡紅粉的唇瓣都顯得粉白。
沈寒霽關上了房門,走了進來,看到她這副虛弱的模樣與夢中那病倒在榻虛弱模樣重合,心生幾分煩躁。
因她起了煩躁,更是讓向來寡淡的沈寒霽不喜。
走到床榻外,坐了下來。目光落在她那包著紗布的手上,伸出手執起她的手。
手腕刺痛,溫盈以為是蓉兒進來給她換藥了,也不睜開眼睛,只疲憊的道:“我有些困了,上了藥你就去休息吧,不用守夜了。”
沈寒霽看了眼床邊小桌几上的紗布和小罐子,便知那是敷傷口的藥。
收回目光,繼而有條不紊地解開她手上的紗布。
蓉兒沒有說話,讓溫盈覺著有些怪異,便睜開了雙眸,在看到是沈寒霽的時候,手下意識的一收,但卻被按著,抽不出來反倒是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莫動。”沈寒霽垂眸看著傷口,淡淡道。
“夫君你怎麼會在房中?”溫盈沒想過沈寒霽會來,一時有些愣神。
沈寒霽把沾了血的紗布放到了桌几上,看到那道猙獰的口子,眉頭緊蹙。
她以前身上沒有任何的疤痕,軟嫩滑膩讓沈寒霽愛不釋手,如今自己這喜愛之物有了瑕疵,心情自是不好。
“先上藥,莫說話。”
繼而垂眸認真的上了藥,把傷口再度包紮了起來。
溫盈已然反應過來了,看著沈寒霽細心包紮,心下複雜。看著總是溫柔細心,讓人覺得被寵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