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翎和楚嘯天都是第一次聽到這蟲子還會發出這種叫聲,心裡覺得稀奇之餘,也沒有作聲,由著季淵徐好藥好粉地伺候那隻蟲子。不多時,瓶子裡的白色狀藥粉已經沒有了,而那隻南夷人十分敬畏的“聖子”伸出兩條腿扒著季淵徐的衣袖不放,一副賴定他的模樣。
此情此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分明是這位太醫瞧上了人家的一國聖物,然後耍了手段將這隻貪吃的小蟲子給引誘過來了。而這隻蟲子也實在是不爭氣的,竟然就被一些不知道什麼的藥粉給拐過來。
柳欣翎微微蹙眉,以南夷人的風俗,若是他們發現自己的“聖子”失蹤,指不定怎生震怒呢。若是發現是大楚人所為,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怨恨上大楚,然後發起戰爭……
這種政治之類的東西,她實在是不太懂。不由得有些頭疼起來。
季淵徐心滿意足,小心地拿了一隻紫檀色的盒子,將那隻蟲子裝好。
“好像他們都要這樣關著它,會不會悶死它?”楚嘯天好奇地拿了根樹枝戳戳那隻金色的蟲子。
“不會啊。這種金蟲很特別,它們若是吃飽了,身體就處於休眠狀態,可以一直呆在盒子裡,直到它餓了,才會醒來。”季淵徐言笑晏晏,可能是達成了心願,眉稍眼角透露出的笑容,滿足之餘給人一種十分乾淨的澈然。
“嘰嘰!”小蟲子朝戳它的惡人叫著,聲音清脆。
“喲,敢和本世子叫囂!你有什麼資格叫囂?”楚嘯天來了勁兒了,又使勁兒地戳了幾下,南夷人奉若神明的聖子就這麼被他戳得肚皮朝天,十分可憐地發出嘰嘰聲,看得柳欣翎囧囧有神,季淵徐心疼不已。
趕著楚嘯天又一輪的戳弄時,季淵徐飛快地將盒子合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之放到了他的藥箱裡。
楚嘯天嘖了聲,似乎頗為可惜沒有了玩弄的對像。見季淵徐開始整理他那寶貝的藥箱,楚嘯天丟開樹枝,說道:“怨不得你死皮賴臉地要跟著我們,原來打這主意,是不是皇上早已經知道了,成了你的幫兇?”楚嘯天一定也不意外地說。
季淵徐笑得很溫和,“皇上自然知道了,還是皇上他老人家幫我瞞過南夷人的耳目才能將這隻金蟲子弄來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吧。”楚嘯天也沒有生氣,只是上挑的眼角微微染上了煞氣。
季淵徐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當下將事情說了一遍:“皇上一直想知道南夷人貢奉的那些聖子聖物是什麼東西,所以想趁這回將它們弄過來瞧瞧。當然,若是能參透它們更好,所以皇上給了我一個任務。吶,中秋夜宴時,我不是中途離開了麼?是皇上命我去給南夷國王子治病,順便在他那裡留了樣東西……呃,就是我根據他們的聖子的口味研製出來的一種藥粉,它若碰過後,絕對會念念不忘。
你們也知道,南夷人某些方面十分古板,不可能會將他們的聖子送人的,沒辦法,我只好想出這法子了。不過,為了不引起南夷人的懷疑,所以我不能在京城動手,只好等南夷人離開京城回國時再動手。而且,南夷人的巫醫對他們的聖蟲有一種追蹤的手段,若我在京城將它們的聖子弄過來,被發現的話,會讓皇上難為的,所以在知道你們要離開京城時,就想著和你們一起到開陽城,半途的時候,再將聖子用藥引誘過來……”
柳欣翎默默地聽著,想起中秋之夜時,季淵徐說他和南夷人交換了東西,不會就是這隻蟲子吧?不過她覺得南夷人是死也不會將聖子交給他國的,季淵徐估計有些強買強賣了。
不過,一想到其中還有皇帝的意思在裡頭,柳欣翎就覺得根本不用擔心什麼了。
瞭解了情況,楚嘯天沉吟了會兒,說道:“看來這一路可能會有意外發生了。”
柳欣翎目光微動,季淵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