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氣氛有點粘膩,湯圓表妹和四個保鏢不知不覺自動隱形。
司延安問,明宸答, 老老實實把做了什麼全交代了。
其實也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就是一開始徒手搬鄭,然後仙法佔座,接著瞬移推鍋,最後大師級翻牌。
“沙發上那個易拉寶真不是我放的。”明宸強調:“我本來想搬點雜誌,但一過去就看見已經被佔了……還有最後擋他那一下,真沒故意推他啊,我只是做了一個保鏢該做的事吧?”
專職保鏢們聽得目瞪口呆,一個個低下了頭,感覺自己不配拿工資。
“還挺厲害。”司延安問:“就沒人看到你?”
明宸見司延安真的不生氣,頓時得意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啊。”
剛說完,後腦勺就被打了一下。
司延安淡淡說:“被人拍到怎麼辦?沒有下次了。”
明宸被捂熱的溼巾又兜頭擦了一遍,委委屈屈地說了聲“噢”。
車裡靜下來。
快到凌晨一點,路上車少了,行人更是不見。
繃了一整天的神經,其實已經很疲憊了。明宸看著車窗外掠過的一道道黑影,視線漸漸模糊,睡意開始上湧。
就在這時,司延安忽然問了一句。
“為什麼這麼討厭鄭佳期?”
明宸陡然驚醒,額頭在窗玻璃上磕了一下。
“因為……”明宸語塞,腦子裡閃過各種說法,卻都有點瑕疵。
最後也不知道是太困還是怎麼,他腦袋一昏,紅著臉說:“我不喜歡他接近你。”
這話醋得太直白了,直白得前座的湯圓和表妹都坐直了身體,直白得四位保鏢都捂住了耳朵。
“旅遊的時候我還想忍著,後來我看了節目,越看越生氣,就不想忍了……他是沒有腳嗎老要往你身上貼?我都叫你前輩,他竟然敢叫哥哥……”明宸越說越快:“臺上沒辦法,臺下我不想看你們坐在一起。”
說完車裡一陣沉默。
明宸後知後覺的開始尷尬,忍不住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還有點震驚。
我怎麼說得這麼認真?原來我是這麼想的嗎?
他對著鄭佳期一直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但他一直沒想太多。這是他的習慣,習慣忍著。如果所有的小情緒都要一一分析明白,哪裡委屈了哪裡不尊重了,他豈不是早就被氣死了。
可刻意的忽略不代表潛意識裡不明白,他早該知道的。
應該換個理由……哪怕就直說擔心你也好啊。
他心裡忐忑,愈發不敢看身側,眼睛直直對準窗外,手捏得緊緊的。
司延安好一陣沒說話,微微起身想調整一下坐姿時,明宸由於太過緊張,差點一手肘彈出去。
“好。”半晌,司延安終於答了一句,緊接著輕輕笑了一聲。
明宸忍不住瞥他一眼,不懂他在樂什麼,更沒注意到自己紅透了的耳垂。
“好什麼?”
“以後他來我走,我會跟導演說一下,分開宣傳。”司延安聲音微啞:“旅遊吧那次,我是後來才知道的,不想帶他,但實在沒辦法。”
“我不是這個意思……”明宸有點惶恐了。
“我知道。”司延安說。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而且他的目的也基本達到了,他實在不想再假裝沒事人一樣的後退一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前座的湯圓和表妹已經成了木頭人,後面的四位保鏢全體正襟危坐,宛如盲人,明宸羞恥到極點,反而產生了一點詭異的理直氣壯。
我是他男朋友不是嗎?
我好像本來就可以提要求的吧!
“那你以後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