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室……電影……雖然徐黃山那部戲弄不到手了,但他還有第二手準備,傅永川那邊也打過招呼了,應該沒問題。
還有什麼?好像都挺好的。
司延安沿著這條路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看見了岔道。路邊開過一輛車,煙塵揚起,他咳了兩聲。
想掏手機打個車,抬了半天手都沒插進口袋,他努力動了動,發現是凍僵了,血粘在關節處,費勁巴拉地折騰了老半天才把手機弄出來。
之前調了靜音,但他沒感到震動,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未接來電。
沒管這些,他直接戳開打車的app。
初八了,許多養家餬口的司機已經上班,但這地方實在太偏,半天沒人接單。
司延安沒用過這破軟體,不知道還能加小費,就杵那兒插著兜吹風。但他心情詭異的很平靜,起不來波瀾,可能是因為也不怎麼想回家。
最後還是有司機接單了,司延安坐進去才感覺之前真的冷。
車裡放著德雲社相聲,一陣陣的笑聲,司機不是個愛逼逼的,瞅後視鏡的時候才看見他頭上的血跡,嚇了一大跳。
“哎兄弟,你這咋回事兒,要不要上醫院啊?”
司延安沒聽見。
他短暫睡著了一會兒,能不能叫睡也不好說,還效率很高的做起了夢。
夢裡有片火燒似的雲,有個同班的男生湊過來,面目模糊,問:“你是不是同性戀啊?”
他只是無聊刷了會兒微博,正好翻到一條攝影九宮格,點開看了看。
模特是男的,有點擦邊球,但並不是他的菜,他手劃得也很快,不知道這哥們兒怎麼就得出這麼個結論了。
他坐的那位置靠窗,此刻全被外面的橙光籠罩,讓他有點奇異的犯懶。
司機還沒來,堵路上了,他笑了笑,隨口調侃道:“是啊,怎麼,你要追我嗎?”
男生瞬間臉紅了,然後背起包衝出了教室。
他有那麼可怕麼?司延安漫不經心地想。
畫面忽然閃過去,背景是一片海,侯文昌一腳把他堆的沙子城堡踢散了。砂礫揚起,因為摻了水,有些還結成了塊兒。
“狗。”司延安聽見自己說,聲音細細的:“你就是條狗。”
“你是怪獸!”侯文昌吼:“你自己照照鏡子,一個怪獸!噁心!礙眼!醜八怪!”
“那你是豬。”司延安說完,跳起來,揪住侯文昌的頭髮,把他的臉摁進沙子裡,侯文昌不住掙扎。
一捧浪翻上來,畫面又碎了。
這一次他站在一條逼仄的小巷子裡,茫然的看天,窄窄的,但很刺眼。應該是正午吧,這麼熱,熱得空氣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