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發微信也很可愛,會用各種軟軟懶懶的兔子表情包。
讓人聯想到棉花糖,柔軟的被子,或者警惕性很弱的小動物……比如高原上晴天下成群結隊的綿羊。
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儘管他知道,這段關係還懸在空中,他有太多說不出口的事,與明宸的包容坦蕩形成鮮明的對比。
如果明宸問他和鄭佳期什麼關係,他也許不介意將拍電影拍到腦子有毛病的事情說出來,哪怕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但明宸問他為什麼失眠,他沒有辦法再把這樣那樣的怪癖推到電影上。
他知道不是,無法說謊。
司延安不是什麼好人,明宸遲早會知道這一點。
他只能等著,在其他的地方給到彌補,只希望分開的時候,小朋友不要太后悔……後悔在他身上花費了時間,和曾經熱切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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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城區》這片兒邪門得很。當時他們的大資方派了個監製,這個傻逼監製呢,就迷信啊,硬說廢棄工廠那塊兒旁邊曾經是亂葬崗,陰氣重,必須要驅邪作法……所以他就請了個和尚過去!這個和尚收了錢,一看地方,確實風水不好,還有很重的怨氣。他們劇組的人租了附近的小賓館住,實在是那個鎮子連個像樣的酒店都沒有……反正就說夜裡能聽到鬼哭……”
明宸聽傻了。
他萬萬沒想到,徐黃山導演把他拉到一座風景甚是優美的小庭院裡,張口就開始講鬼故事!
還聽著賊真!
半個小時過去,明宸已經快忘了他原本要打聽什麼,追問徐導:“然後呢然後呢?”
徐導大腿一拍:“……電梯一壞,大家都嚇壞了,那邊保安拼命給電梯維修員打電話,但大半夜的,怎麼都聯絡不到人,最後還是打了火警……”
他又渲染了一通氣氛後,說道:“電梯終於緩緩被撬開,大家屏息一看,轎廂裡沒有一個人,只有一臺復讀機,被人拿黑膠帶貼在電梯頂上!”
“哇——”明宸震驚:“真就裝神弄鬼唄!?”
“是啊,”徐黃山導演搖著頭道:“那監製夥同和尚,想貪組裡的錢,背後再找他東家拿……”
“……”明宸愣了愣,才想起來:“不是,這跟司延安有什麼關係啊?”
徐黃山笑了。
“司延安不想你來我的組,是不是跟你說揚帆投資不靠譜?”
明宸一頓,覺得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遂點了點頭。
徐黃山壓低聲音,湊近說:“那你知不知道,揚帆投資的老闆和他是親戚?”
“……啊?”明宸震驚地睜大了眼。
徐黃山把手伸進浴袍裡,掏出一包煙,點燃後幽幽吸了口,說道:“揚帆老闆叫侯文昌,跟你的延安哥哥是表兄弟。怎麼個表法兒我不太清楚,但他倆關係不太好是真的。”
明宸默默聽八卦,心說我的媽呀好玄幻。
“司延安看上《舊城區》這個本子的時候,導演其實已經快開工了。原本是沒想拍這麼大的製作,真就是個不曉得能不能上映的小專案。司延安當然不可能拍個粗製濫造的東西,他是要拿獎的,所以急急忙忙要追加投資。”
“不知道他們兄弟倆私底下是怎麼商量的,反正結果就是揚帆成功入場,成了這部電影的第一大資方。但那個監製的事兒一出,司延安一怒之下和另外幾方聯手,又把揚帆給趕走了,他自己出錢。”
明宸想起了那部電影的出品方里,最後面的那行“揚帆投資”,這才明白了裡面的前因後果。
“我跟侯文昌混得多,也不是故意替他說話,但這事兒吧,確實跟他關係不大。他那人江湖氣很重,愛結交兄弟,傻逼監製是跟他喝酒投了脾氣,這才把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