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的人多了去了就你事兒多。
司延安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當初具體是怎麼安慰小孩兒的,但他記得大概的意思。
因為不可愛是在那時候撿的,即使過去了十幾年,他偶爾還會想起來。
那些話或許是對小髒孩兒說的,也或許是對自己說的。
——你很可愛。你值得被人喜歡。
“靠,司延安!”周凱源一扭頭嚇一跳,髒話都蹦出來了:“別別別,別擱我這兒哭我求求你。”
司延安用力深呼吸,瞪他一眼,周凱源才鬆口氣:“沒哭就好,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怎麼了……”
可怎麼會是明宸呢?司延安用力掐住眉心。
明宸能說會道,給他一段空閒可以叭叭地說到睡著。和誰都能相處得很好,表情也很豐富,笑起來甜到誰見到他都會愛上。
就像他想象中的幸福模板能夠刻畫出的樣貌。
事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我勸你兩句。”周凱源看著他不忍心:“這事兒呢,他不告訴你,肯定就是不想說,不想被你可憐。反正都過去了,什麼流浪小孩兒人渣養父的都不存在了,人家正正經經娛樂圈小流量,跟全國人民比就是成功人士。”
見司延安不說話,周凱源繼續叭叭:“你也說了,他當初跟你在一起,也沒管你要錢要資源的,說明是真的喜歡你。我不懂你們基佬,但不管性向怎麼樣,總歸是男人嘛,誰不想要點面子?誰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做出點事業來?”
“要我說,你這資料就多餘查。又不是男女結婚要為了孩子考察祖宗三代,既然喜歡了,就多點信任。你說是吧?”
周凱源不知道事情的淵源,說了些廢話,有幾句卻值得多想想。
司延安想著,他不知道明宸是當年的小孩兒,那明宸知道是他嗎?
不清楚。
雖然他那時候已經是高中生了,不如明宸變化大,但小孩子記性差,又只有一面之緣,不記得也很正常。
而明宸不想提,他也就不能提。
只能裝作不知道。
周凱源有句話說的對,都過去了。
想明白,他把檔案袋放回桌上:“麻煩你了,幫我燒掉。”
“行。”周凱源爽快地在嘴上拉了個拉鍊:“保密。”
說罷迅速調了兩杯酒,放吧檯上滑給司延安:“來一杯?”
司延安勉強扯了扯嘴角,一口灌了下去。
***
在奶油草莓喝了整整一天酒,司延安回到家,味道像剛從酒缸裡爬出來的。
明宸比他還早回來一會兒,衣服換到一半跑下來,看到郭盔艱難地抬著他走。
“哎哎哎我來!”他迅速把t恤套上,一把把人抱起來。想想不妥,轉了個圈背了起來。
司延安其實沒那麼不清醒,只是身上使不上勁兒。他拍拍明宸,讓他把自己放沙發上,然後聲音嘶啞地讓郭盔趕緊走。
“得。”郭盔拍拍腦袋:“我就是你的工具司機,行吧你是老大我聽你的!”
說罷就要走。
明宸被司延安抱著,掙不開,努力探了顆腦袋出來:“郭盔!”
“哎!”郭盔以為要說什麼呢,精神地轉身。
“上去幫忙澆個花!”明宸喊。
“…………”
郭盔十分沒有人權的進行完勞動,把門帶上走了,司延安還是沒鬆手。心疼得厲害。恨不得把小朋友疊起來,塞進兜裡,或者一口吞下去。
但到底還存著幾分理智,他過了幾分鐘就鬆手了。
倒是明宸沒立刻走,手摸上他額頭,小指上的尾戒是不一樣的光滑觸感。
“難受嗎?要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