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忘了,想起第一次和明宸見面的時候。小朋友傻乎乎地躲在窗戶外邊偷看他,還被曬得中暑了,見被發現,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抱著白菜撒腿狂奔。
明宸見司延安勾起嘴角,自己也想起來了,忍不住對著他笑起來。兩人就這麼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某空大師拿硯臺重重敲桌子才如夢初醒地分開了。
他倆在寺裡住了三天,某悟和尚考校了他的功夫,說他比以前進步許多。
“還記得我說過的麼?習武,最高的境界就是心無雜念。越是冷靜,越是容易控制自己。一招一式,舉手投足,慢慢練下去,終究會越來越強。”
某悟師父對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覺得他戾氣比之以前少了很多,送他下山時還有些依依不捨。
回程路上,明宸一時出神地看著窗外。司延安把畫卷隨便扔在副駕上,去揉他頭髮:“想什麼?”
“師父說,我可能不會贏。”明宸嘆了口氣,愣了一會兒,又說:“昨天他還誇我呢……”
“不是誇你進步了麼。”司延安說。
“是,跟我自己比是進步了,跟袁嘯林比還是差點兒。”
明宸不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因為系統都這麼說。
姓袁的底子在那兒,二十年常人難以忍受的嚴苛訓練,要是他能輕易超過,自己都有點接受不了。但理解歸理解,鬱悶還是有點小鬱悶的。
司延安手上更用力了點,把他頭髮揉亂,語氣中帶著笑意,說:“你會比他強的,總有那麼一天,不要急。”
明宸扭頭看他。
“就算這次輸了,主角也未必會換。就算主角換了,電影黃了,也有下個機會,下下個機會。”司延安道。
“……”明宸心中一動,往他身上一歪:“那侯文昌呢?怎麼弄?”
司延安捏捏他的手指:“總歸有辦法的。”
明宸心裡安定許多,豁然開朗。
半個月很快過去,氣溫在短短時間裡升了十度,出門深呼吸一口,一派春天味道。
明宸穿了件紅色外套,帶著助理經紀人和司機,歡歡喜喜地跑去錄節目。suv一路開到隔壁市的某新建不久的訓練館,裡面器材和場地都是新的,環境也非常不錯,就是為了方便拍攝,地上到處都是雜物和裝置,走路時不時會被絆到。
明宸八點多就到了,被妝發折騰一通,將近十一點才弄好。剛要出去領盒飯,冷不丁看到趙越也混在人群裡,喊了兩聲沒聽見,他過去從背後拍人肩膀。
“宸哥!”趙越手裡拿了一疊紙,回頭後一臉喜色:“好久不見啦。”
“你也參加這個?我經紀人怎麼沒告訴我?”明宸找了個座,拆開盒飯吃起來。
“不不不,我是來主持的。”趙越把紙遞過去,摸摸頭:“也不算吧,不用我發揮,主要是順流程,讀規則什麼的。你先看看,一會兒導演會跟你講的。”
明宸接過臺本,把椅子橫過來方便趙越一起看。
這個節目分前後兩部分,先是各個參賽選手的“才藝展示”,科普講解兼選手亮相,只演示,不打分。之後便是真槍實刀的擂臺賽了,對戰,贏,就能在擂臺上站下去。
站到最後,就是最終的勝者。
明宸看完臺本,越過眾搬器材的工作人員,看到了四周豎著鐵網的對戰臺,像個放大版的八角籠。
“宸哥,我覺得這賽制吧,早點上場比較好。”趙越自以為十分沉穩地說。
“怎麼說?”明宸翻看後面的選手資料,其實他都看過一遍了。
“這是真人秀,不是真正的比賽,多表現表現,才不算白來。”趙越小聲說:“你早上場,遇到的對手弱,還能耍耍威風。要是上晚了,還沒動手就被人打出去,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