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樣子,氣得就想抄起桌上的茶盞砸過去,還是王槐早有準備,將那些茶盞等物都挪到了另一旁,讓瑞王只能拍著桌子罵了幾句。直到罵完了,宣洩了心裡的鬱氣後,方問起正事。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事前一點的資訊也沒有透露出來?本王就不信皇上是一時心血來潮就下了這樣的旨意,將你派往明水城。”瑞王沉聲問道。
衛烜垂下眼瞼,慢慢地喝著茶,說道:“哦,這事啊,其實年前皇伯父應該就有想法了,有一回我當值時,他問我,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和他說的話。我說記得,待我長大後,要為皇伯父鎮守邊境,解皇伯父之憂。於是皇伯父說,明水城就交給我了。”
瑞王:“……”
王槐:“……”
簡直是兒戲一般,聽得瑞王臉色鐵青,恨不得進宮掰開那位皇帝兄長的腦袋瞧瞧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哪有人將小孩子的話當真的,就這麼決定了派往明水城的先峰官的人選?
他們皆知北方戰事既已起,北方草原騎兵一時半會是不會罷休的,這次戰爭不知道會延續多久,因為去年冬天的戰事失利,所以皇帝有心要重新派人過去,原本瑞王以為,自己會被派去西北,可誰知他沒被派去,倒是兒子被派往了嘉陵關以北的明水城。
這一去,恐怕戰事未平,是不會回來了,還不知道一去幾年,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瑞王心裡既擔憂,又無奈,甚至想要將熊兒子打一頓,讓他小時候熊,竟然當著皇帝的面信口開河。
衛烜看了眼父親變幻不停的臉色,還有王槐沉吟的模樣,將手裡微冷的茶一口喝盡,說道:“父王,皇伯父著我半個月後出發,若是無事,我先回隨風院了。”
瑞王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看他髮尾和衣襬都溼了,只得揮揮手,讓他先回去了。
等衛烜離開,瑞王繼續和謀士商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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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烜迎著斜風細雨,回到了隨風院。
隨風院裡,丫鬟婆子們各司其職,安靜而無聲。
正房裡,桌上點了盞羊角宮燈,阿菀坐在燈下縫著一件狐皮披風,瑩瑩的燈光灑在她臉上,柔美的側臉,氣息平和安靜,在這樣的春雨之夜中,凝望著這樣安靜的她,將心底所有的喧囂塵埃撫去,只剩下了一種安寧平和。
衛烜怔了會兒,幾乎不敢上前去破壞這樣的寧謐。
直到阿菀抬起頭望過來,那雙在燈光中顯得烏黑如辰星般的眼眸有什麼東西微微晃過,如同漣漪般層層盪開,盪到了他心口,讓他心裡驀然湧起一種又酸又軟的情緒,眼睛都有些發熱。
“阿菀……”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忙碌了一天的疲憊,還是被其他的東西影響。
阿菀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狐皮披風,也不讓丫鬟給自己穿鞋,而是掂腳趿上了鞋子站起來,朝他笑道:“你回來啦,可是用膳了?”
衛烜也朝她笑了下,“沒有。”
聽罷,阿菀便讓路雲去傳膳,讓他去淨房換下身上的溼衣服。
衛烜拉著她的手,仔細看她的臉色,“你幫我換。”
阿菀看了他一眼,跟著進了淨房,等被他毛手毛腳的時候,如往常那般不客氣地一巴掌拍了過去。
衛烜反而笑得很開懷。
只是在用膳的時候,衛烜又有些沉默,目光一直在她臉上轉著。阿菀只當不知,如往常般為他夾了他愛吃的紅燒獅子頭,然後催他快點吃飯。
膳後,阿菀繼續拿了那件做了一半的狐皮鬥蓬奮鬥。
衛烜拉著看了一下,納悶地道:“都春天了,你怎麼還做這種東西?應該做春衫才對。”然後嬉皮笑臉地捱過來,在她臉上親了幾下,用一種近乎撒嬌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