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看他沉思,眉宇間不覺流露出些許肅殺之氣,也不知道他在琢磨著什麼,便隨手拿了旁邊的書卷翻看起來。可誰知才剛看了幾個字,書便被人抽走了。
“仔細傷神,別看了,讓人給你讀。”衛烜親了下她白晳細膩的臉龐,如此叮囑。
阿菀很爽快地應了他,便轉而拿了針線筐過來,誰知才捻了針,便教他拿走了。
“針線費神,別做了,讓針線房的人做。”
阿菀還是順了他,又拿了棋盤過來擺棋譜,誰知仍是被他拿走了。
阿菀頓了下,便叫人準備筆墨,想要無事練練字,誰知仍是被他制止了。
阿菀:“……”
衛烜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小心翼翼地捧著她,親親她的臉和嘴,恨不得將她整天抱在懷裡,剩下的九個月咻的一下便過去,孩子呱呱墜地才好。
“我總不能如此無所事事吧?”阿菀有些無奈地道。
自從她有孕後,府裡的大小事務便不沾手了,直接交給了管事嬤嬤和路雲等人,外院的事情有管家,內院的事情有管事嬤嬤,幾個莊子的事務有謝總管打理,衛烜派了人去檢視,也不怕被膽大包天的下人欺瞞,一應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反而顯得她十分的清閒。
阿菀總不能像頭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無事便發發呆之類的吧,便想要找些事情打發時間,可卻不想這位世子爺反應過度,一應的事情都覺得會傷神費心,什麼都不讓她做。
“你就和人說說話、看看花草、賞玩字畫古董等便成了。”衛烜理所當然地說,“對了,昨兒從渭城送了兩盆上等的蘭花過來,我讓人送過來給你賞玩。你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讓人給你送過來,不用怕距離遠,反正也不費幾個錢。”
阿菀:“……”
阿菀看他徑自去吩咐了,只得將話嚥下,打算過些時日再說,心裡不由得期盼著孟妡快點過來。
過了兩日,孟妡便來了。
是沈罄親自護送她過來,並且拉了幾車的行李物什過來,看得阿菀目瞪口呆,還以為她是要來明水城長住了。
馬車進了衛府,阿菀和衛烜站在垂花門前,當看到從馬車裡鑽出來的明眸皓齒的少女,阿菀忍不住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阿菀、阿菀、阿菀!!!!”
孟妡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一迭聲地叫喚著,朝他們跑了過來。
只是還未到面前,阿菀便被衛烜一把攬到懷裡,而孟妡也被人從後頭拉住。
孟妡先是瞪了衛烜一眼,然後扭頭看向拉住她的男人,不滿地道:“你做什麼?”
“她身子重。”沈罄神色淡漠如初,簡潔地說道。
孟妡嘴巴撅起,“我知道,又不會真的撲到她身上,難道在你心中我是這麼不著調的麼?”
沈罄不語,只是看著她,看得孟妡恨得好想像在家裡一樣,跳到他身上揉他,讓他頂著這張死人臉卻總愛打擊她,多說一個字都不肯,真是悶死人了。
知道和這人說不通,孟妡便轉頭,朝阿菀笑得燦爛,“你現在情況不同,怎麼出來了?烜表哥也親自過來接我,真是不好意思。”說得十分開心,覺得衛烜也不是那麼小氣吧啦的。
誰知衛烜同樣沒給她面子,說道:“是阿菀要來接你,我不放心她。”
孟妡鼓起腮幫子,覺得這些男人真是夠了,一個兩個的都愛打擊人。幸好她自小是個寬心的,也明白衛烜的德行,當下也沒有太在意,只是看著阿菀猛笑。
看得出來這姑娘是真心很高興她們的重逢,阿菀眉眼也帶笑。她先是不著痕跡地觀察了沈罄一翻,見他從扶孟妡下車開始,到後來沉默地任著孟妡嗔怪,行為間皆透著一種珍愛小心,心裡也忍不住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