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呵……”霍星雲聽他這麼說,笑容總算真實了些,低低咳了兩聲,上前踮起腳尖摸了摸自家弟弟的頭,“聽姐的,以後好好過咱們的日子。”說罷上小樓收拾要帶回家的東西去了。
霍星辰站在原地發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矇混過關了,正想上樓幫著一起收東西,冷不防看到茶桌邊上擺著一本書,《麻衣神相》。
霍星辰一怔,抿了抿嘴,心裡微微一墜,有幾分惶恐。
新同桌的家竟然是文物古蹟!
陳瀟的父親回到家中,望著重新停放在車庫裡的靈棺,只見那雪白的團花下面,兒子灰白色的照片啟唇彎笑,月色堪堪照得到他的相片上,給少年那抹彎笑的神色打上了幾分詭秘氣息。
陳父沒來由就想起了白天那個女人那句“怕是要出事”,心裡打了個突,朝一旁正蹲著燒紙錢的陳母道:“我看咱們還是先把小瀟下葬了吧,古人不也都說‘入土為安’麼?一直這麼停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啊!”
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就算再這麼鬧下去,學校也不可能照他們的要求賠出一百二十萬來,原為這事情,學校也已經處置了一個副校長,教育局長也被記了嚴重警告,學校已經來來回回賠了二十多萬了,兇手也被抓了起來,賠償了不少錢,也差不多該停手了。今晚在局裡被放出來時,楊大隊長也警告他了,再鬧下去,就要以破壞社會治安為名來抓人了。
說到底,警局之所以放任了他們這麼多天,僅僅是幾次把他們帶過去,教育一番又放回,也不過是因為體恤他們作為死者家屬的心情罷了。但這種體恤,也是有度的。
可陳母就不一樣了,她早就打定主意要逼著學校賠錢,一聽丈夫這恰似息事寧人的話,頓時就激動了,高聲喊罵了起來:“合著棺材裡躺著的不是你兒子?你就一天忙吧忙吧!連兒子被人捅死了都不知道!現在連給兒子討個說法都不敢了?你還是不是男人?”
陳家只有陳父一個人在工作,陳母就在家做個家庭主婦,管管兒子,等兒子長大了些,就開始出門找牌友打牌,時常大半夜才帶著空空的錢包回家。陳父一個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地苦錢,回到家,還通常被她埋怨不陪家裡人。當年陳母懷著陳瀟的時候,因為陳父忙於工作沒有注意,導致陳母常常受到小姨子的刁難,為此,陳父一直覺得對陳母有所虧欠,加上陳父一向沉默老實,於是很多事情,便都由著她來。
但這次,楊大隊長是下了警告了。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家媳婦這麼胡來,越發把事情鬧大,牽扯出來的人就越多。聽楊大隊長說,本來案子都判完了,因為他們家這麼鬧事,縣裡領導也被陸續問責了。
陳父不是公務員,但也知道得罪人的事情最好少辦。
加上白天那年輕女人說的話,不知怎的始終在他耳邊反覆響起,再一看棺材上那張灰白照片,更是讓他心裡嗖嗖發涼。
當下態度也難得地強硬了一回:“這事兒我做主,就到此為止了!明兒我就找人看墳去,後天就把小瀟葬了!”
陳母一聽他這樣說,立刻炸了,撲上去就跟他扭打在一起,口中嚷罵道:“白瞎了我們母子倆跟了你這麼多年!怎麼沒看出你是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哐——!”一聲脆響,瞬間讓兩人的動作頓住了。
夫妻倆齊齊朝聲音發出來的地方看過去,只見靈棺之後,原本是堆放雜物的地方,只是不知怎地,卻又有一個玻璃瓶像是被人踹了一腳似的,滾出了一小段,還在地上不斷轉悠著。
陳母記得,陳瀟每回幫著自己去翻了東西,下來時總是會不小心踢到那瓶子。就像這樣,踢出一小段,然後在地上打著圈兒。
夜涼了,微微起了點風。
霍星辰乖乖聽姐姐的話,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