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楊院士身體不大好,過來看看。」季禮憂心道。
「已經送去醫院了。」梁初音說,「改天再去看吧,今天都這麼晚了。」
「好。」季禮應是。
陳欣悅看看梁初音,又看看季禮,無來由說道:「初音你還真是好福氣啊,以為有周師兄那麼喜歡你,現在又有季教授這麼護著,我們真是羨慕都羨慕不來。」
其餘人一滯,氣氛忽然就古怪起來了。
梁初音回頭去看陳欣悅。
被她清凌凌的眼神一盯,陳欣悅心裡就發憷了,眼神閃了閃,躲開了。氣勢,當即也弱下來。
可是,她到底是不服氣:「老師這麼器重你,你可不要讓他失望啊。我聽說你最近跟信恆集團走得挺近的……」
梁初音胸腔裡怒氣一聚,就要上前,手臂被身邊人按住。
梁初音不解回頭,季禮遞了個寬慰的眼神給她。
梁初音的火氣不覺一頓,散了些。就見季禮望向陳欣悅,笑了笑說:「信恆集團是科技市場的先驅,控股著國內大大小小的科技公司。要真跟他們完全扯清關係,那這專案估計也坐不下去了。為了r3,初音跟討厭的人虛與委蛇,而有些人,躲在後面坐享其成,卻還想方設法搬弄是非。」
他向來溫和,沒想到此刻說話如此犀利。
陳欣悅被刺得臉都陣青陣白了,剛要發怒,可一看到他那雙冰冷的眼睛,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撇下幾人灰溜溜離開。
其餘人也很有默契地告辭了,只剩下樑初音和季禮。
梁初音望著陳欣悅憤然離去的背影,苦笑:「她本來就不喜歡我,這下,更是把我給恨上了。」
季禮:「隨她去吧。這種小人,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
梁初音嘆氣:「你也說她是小人了,君子不怕得罪,小人最是難纏。」不過,她也不怕。
季禮笑:「那現在得罪都得罪了,能怎麼辦?我只能跟你道歉了。」
梁初音忙擺手:「開什麼玩笑?她愛記著就記著唄,我還怕了她了?」
兩人相視笑笑,準備去附近的咖啡館喝咖啡,順便聊聊最近的產品研究和開發方向問題。
迎面碰到了周繁素和另一位說不上名兒來的女員工。
她手裡還抱著一摞檔案,望著他們,手緊緊扣著頁面。梁初音覺得,她的眼神像是要在她臉上戳出一個洞來。梁初音什麼感覺都沒有,不大想理她,直接越了過去。季禮跟她禮貌性地點了下頭,和梁初音一道出門了。
周繁素望讓著他們,咬緊了牙關。
心裡跟燒一樣。
女同事勸道:「別看了,她怎麼說也是老闆哪。」
周繁素道:「那我還是股東呢!她算什麼?就會假公濟私纏著季禮!」
女同事看了她一眼,遲疑道:「……季教授也不一定對她無意啊。要是真沒意思,用得著在會議上這麼維護她?」
周繁素沉默,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掌心裡。
女同事:「而且,她確實蠻有本事的,朗尼成立才多久啊。出身好就是好,人脈廣,朋友多,眼界也廣,要換了我啊,給我幾千萬我都不敢砸啊,這就是底氣。」
周繁素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腦海里嗡嗡作響,不斷迴蕩著「出身好就是好,眼界也廣」。
是的,出身不僅僅是出身,出身不同的女孩子,眼界和性格也截然不同。她哪怕穿著幾萬塊的名牌,到了那些高檔會所也不敢抬頭挺胸。
出身,這是起跑線,她已經輸了,遑論後天也沒有追趕上去。季禮對梁初音有好感,也在情理中。
哪怕她不願意相信。
現實狠狠給了她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