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這段日子找到二皇子的蹤跡。二皇子如何忍心辜負皇后娘娘的拳拳憐子之心?”
紀拂塵抬頭笑道:“你從哪裡認定,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二皇子?”
“若說您的年紀跟二皇子相仿是巧合,您的腿疾和這張酷似二皇子生母容妃娘娘的臉,一定不會是巧合。”
紀拂塵笑容逐漸轉淡,眼神漸漸變得幽深,靜靜地盯著他,隻字未言。半晌,終於道:“就算我是你們要找的二皇子,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真的就是皇后娘娘派來的?就算你當真是皇后的人,你又拿什麼說服我你是來幫我而不是來害我的?”
男子剛鬆口氣,臉色又是一緊,“二皇子要如何才肯相信卑職?”
紀拂塵淡淡道:“要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相信你。”
男子看了他一眼道:“二皇子請講。”
“我想知道,沈府裡監視我的人到底是誰?你們又是如何得知我現在人在沈家的?”
男子一時詫異,搖頭道:“不是卑職不說,實在是卑職也不知情。不瞞二皇子說,卑職只負責跟二皇子接頭,至於到底是誰在給皇后娘娘傳遞訊息,卑職半點也不清楚。”見他神色間滿是不信,男子又急道:“二皇子雖流落民間多年,但自小還是在皇宮長大,肯定也知道皇宮的規矩,無論何時,探子的身份永遠都是保密的,除非迫不得已暴露,否則沒有人知道。還請二皇子不要為難卑職。”
“好,既然你不知道誰在監視我,那你便說說,你是誰?你們費盡心思將我約出來,目的又何在?”
“卑職叫袁煒,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特地來帶二皇子回宮的人。之所以將二皇子約出來正是為了帶二皇子見一個人。”
紀拂塵挑眉道:“誰?”
“二皇子的舅舅,”袁煒見左右無人,見紀拂塵疑惑,又湊近他道,“徐之善徐大人。”
舅舅?紀拂塵冷哼。皇后曾迫於形勢,將自己養在玉鸞宮,成為他名義上的母親。徐之善是皇后的親哥哥,倒也稱得上他名義上的舅舅。
似是想到什麼,紀拂塵皺了皺眉,“你是說,徐大人亦在此地?”
“不,徐大人乃朝廷重臣,不能輕易離京。不過徐大人雖未前來,卻派他的親信到了此地。”袁煒說著眼神閃了閃道,“徐大人有要事與二皇子相商,此地不是說話之地,請二皇子隨我來,徐大人派人帶了重要的話給二皇子。”
紀拂塵冷笑道:“有什麼話你現在說就是。我雖是皇子,在當今天子眼裡,卻比普通百姓更次之。徐大人又有何事須與我商議?”
“具體商議什麼卑職亦不清楚,徐大人只告訴我說,此事攸關二皇子與我等的生死前途,請二皇子慎重考慮,屈尊一顧。”
“若你想我跟你去見別人,可以,什麼時候徐之善親自來此請我,我便什麼時候去見他的親信。”紀拂塵說得不容置疑。
“二皇子,你……”
袁煒還想說什麼,紀拂塵卻一口打斷:“抱歉,我是沈家的下人,這會出來的已經夠久了,若再不回去,沈家主人該生氣了。”說罷,再不理袁煒的挽留,轉身往人流處去,沒身在熙攘的人群裡。
無論袁煒是不是皇后的人,此時此刻與他們相見,都不會有好事。
紀拂塵加快腳步回沈府,抄小路至沈家偏門。
遠遠的,只見門口拉拉扯扯站著兩道人影,再走近,原來是一個滿臉濃密鬍鬚的灰衣家奴和看門小廝攀談,灰衣家奴年紀偏大,正佝僂著背,說著又將手中的銀兩塞進看門小廝手中。
紀拂塵不動聲色走過去,灰衣老奴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回頭,看見紀拂塵那一刻,眼裡閃過一絲異樣,卻又倏地恢復正常,倘若適才的波瀾只是年老昏花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