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望向他的那怪異的表情。當那人恢復過來時,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必定就是過來這裡找麻煩。他並不怕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十分難纏。他相信人都有缺點,可接觸他這麼久,他卻完成沒發現什麼東西是他所害怕的,就連向來強勢的沈母,在他眼裡也只是敬多於畏。
紀拂塵默默盤坐在黑暗中,黑暗能讓他平靜。他閉著眼養神,腦海中突然浮過那張英俊而又讓他無所適從的臉。
他跟他並沒有深仇大恨,甚至他還是有恩於自己的,他心裡其實並沒有想象中厭惡那人,只是他有他的底線和尊嚴,非必要的情況下,他一點也不想無端忍受另一個男人的輕浮。
外面敲響了酉時的鐘,他仍筆直地坐著。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紀拂塵瞬間睜眼,摸起床頭的柺杖握在手心,不動聲色穿好鞋子站起。
門咚咚咚響了三下。
紀拂塵點著燈走到門口,極警惕地沒有發出聲響,他在等著門外人發話。
外面的人靜了靜,半晌,似是見門還未開,又輕釦兩下。
紀拂塵這才道:“不知門外何人,煩請支會一二”。
外面還是沒有人答話,回他的還是幾聲不疾不徐的敲門聲。
紀拂塵感到奇怪,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沈鈞,可是沈鈞此刻應該正在溫柔香裡泡著,哪裡抽得出身光顧這裡?但如果不是沈鈞那又還有誰?
紀拂塵好耐心地站著,見那陣敲門聲一直極有規律地響,料想只要不是沈鈞,一切都好說,便將門開啟。
這一開頓時腸子都悔青了,只見一個欣長的身影疾速地從門縫處側身進來,一陣風似的朝紀拂塵撲過去,嘴裡還不忘念道:“拂塵真是狠心,明知道我對女的沒感覺還不來救我,讓我跟她們同處一室。”
紀拂塵一時呆愣讓那張嘴親到了自己臉上,睜大眼瞪著沈鈞。
沈鈞一親得手就像掉進了蜜罐子,嘴角堆起高高的笑道:“拂塵是在等著我再親一下嗎?”
紀拂塵耳根紅了,深吸兩口氣,眼裡的怒火呼之欲出,卻被他生生壓了下去,只一個勁地擦著臉。
沈鈞也不在意,若無其事坐下,接著卻用飽含委屈的腔調抱怨道:“唉,總有一天我會讓我娘相信,除了拂塵,便是天仙站在我面前,便是中再多的春/藥,舉不起來的終究還是舉不起來。”
紀拂塵閉了閉眼又睜開,“我不喜歡被人強求!”
“正好我也不喜歡強求別人!”說著又在他懷疑的目光中坦然道:“當然,拂塵不在別人之列。”
紀拂塵面無表情坐下,“公子這般本事,拂塵一介廢人,哪裡高攀得起?”
“沒關係,我不介意低就!”
紀拂塵決定不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公子深夜降臨,到底有何貴幹?”
沈鈞挑眉道:“拂塵覺得我想幹什麼?”
紀拂塵皺了皺眉,反問道:“公子難道並未中毒?”
“拂塵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