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等級,確實沒這個資格讓沈述高看一籌。
不管是能力上還是其他方面。
雖然沈述看著挺客氣,看向虞惜的目光溫柔又平和,看不出端倪,可隨意瞟向他的一眼還是能感覺到那種撲面而來的冰冷和睥睨。
——他打心底裡瞧不起自己。
這個感知讓肖霖如鯁在喉,偏偏又不能說什麼,他匆匆告辭就離開了。
……
坐電梯時,虞惜就覺得沈述有點沉默,她猶豫了好久才怯生生地拉拉他的衣角。
沈述駐足,側頭對她笑了笑:「怎麼了?」
[不知道,就是覺得你好像心情不好。]她很老實地打著字。
「我哪有心情不好?」沈述莞爾,心情忽然就好了。
看著她小心翼翼看著他、怕他生氣的樣子,他的心情真是說不出的好。
虞惜見他忽然又多雲轉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的?男人才是!
還發愣,電梯到了,他已經邁步出去:「還愣著幹嘛?走了。」
她連忙跟上去。
晚飯做的是杭幫菜,每一道菜都是虞惜喜歡吃的。
這廚子的水平真的可以。
虞惜眼睛微亮,又往盤子裡夾了一口糖醋魚。
「喝點湯。」沈述替她盛了一碗清湯。
別看只是黃瓜雞蛋湯,香而不膩,入口爽滑,味道特清新。
虞惜又抿了一口。
沈述很喜歡看她吃東西,連帶著自己的心情也會好起來。
虞惜發現他只是看著自己吃,自己都不怎麼吃的,疑惑地打字:[你怎麼不吃呀?]
沈述說:「你吃吧,我不是很餓。」
虞惜有時候覺得他很奇怪,對吃這種美好的事情好像並不是很感興趣。
他這人,是真不重口腹之慾。
在遇到沈述之前,虞惜難以置信世界上有這麼自律的人,對飲食的控制已經到了骨子裡,不吃油膩,不吃大葷,不吃甜食,不喝碳酸飲料……而且還每週堅持三天以上的健身活動。
[沈述。]虞惜想了想,打字。
「你說。」他對她微微笑,眼神鼓勵。
[你剛剛是不是誤會了?]
沈述原本低頭夾菜呢,動作稍微頓了一下,抬起眼簾:「為什麼這麼問?」
他的表情實在太鎮定,甚至還跟她笑了一下。
虞惜的臉頰登時就紅了。
自己好像幹了一件蠢事。
她為什麼會覺得沈述會吃醋啊?
他這樣驕傲冷淡的人,怎麼會吃醋呢?
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心裡這麼想,她面上窘迫地發紅,低頭默默吃起了菜。心裡說不上哪裡不得勁,但就是有些淡淡的酸澀。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本來也沒指望他有多麼在乎這段關係,至少,面上看起來相敬如賓就不錯了。
……
虞惜去洗手間後,沈述面上的表情就淡了。
他走到落地窗邊,凝神眺望遠處。
北京的夜景很璀璨,燈火如織,車流如龍,暗黑的天幕下霓虹閃爍,湧動著流光,有種燈火繁盛的美。
一道玻璃卻將這些繁華都阻隔在外,籠在夜的黑暗裡。
屋內,寂靜無聲
掛鍾在「滴答滴答」地作響。
屋內暖氣太熱,玻璃窗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隱隱可以看到他自己的身影,靜靜倒映在上面。
沈述心裡寂靜無聲。
腦海里,再次浮現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肖霖用手語和